陆琛叫住一个人问道:“请问,陈太医在哪里?”“在药房。”这人指着正前方的一间屋子说道。陆琛点头道谢:“多谢。”走到药房时,门并没有关,陈太医正坐在坐子前,紧皱的眉头显示出他此时的焦虑不安。...
“你没有耽误我。”陆琛摇了摇头,“我与你在一起,也曾得到许多。”
乔黎清一怔,随后道:“你属于朝堂,那里可以任你自由翱翔,而我是皇家女,注定只能站在后院,但是在那里只会让你折了翅膀……”
“可是...。”他的眼神很复杂,有忧伤又有祈望,“如果能重来...”
乔黎清眼中闪过一抹亮光,但是瞬间便消失不见:“你我都知道,时光从来不能回溯。”
她知道,如今他对她,不过是短暂的怜悯,待他在朝堂上光芒四射,受到大家的敬仰。
他会觉得自己的决定终究是对的。
陆琛千言万语,却无法说出口,他似乎早已习惯了她的追逐。
如今她不追了,他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乔黎清从小就注视着他,对他极为熟悉,她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丝的纠结。
她笑了笑,“莫空桑对你一心一意,也算得上是个不错的姑娘,只是...”
“我对她只有兄妹之情,并无其他。”陆琛不明白为何乔黎清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莫空桑。
“我曾答应过莫先生,好好照顾他唯一的女儿。”
“你我既然已经和离,既然是心心念念的人,又何苦遮掩?”乔黎清笑道,“我自然不会再打扰你们。”
“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陆琛正要与乔黎清解释。
却见乔黎清垂下了双眼,“欣儿,我累了,送我回房。”
既然时日不多,她又何苦还沉迷于情爱之中?还不如一个人安安静静,多陪一陪身边在乎自己的亲人。
陆琛看着乔黎清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心口好像有一根刺狠狠地扎了下去,无比疼痛。
原来心脏疼起来是这个感觉。
那乔黎清十几年一直这样,她该有多疼?
陆琛回到府内,徐丞相一直在正堂等着他。
“爹。”他恭恭敬敬喊了句后,便站到了一旁,“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以往徐丞相根本不会对他的生活过问,更不用说在正堂专门等他回来。
“陆琛,你是不是后悔了?”徐丞相在陆琛心里一直都是威严的,突然的慈爱让他有些不太习惯。
陆琛摇摇头:“没有。”
“你骗不了爹……”徐丞相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可知当时皇上赐婚我为何没有拒绝?”
陆琛一怔,皇上赐婚,做臣子的还有拒绝的权利吗?
“爹是先帝好友,倘若我执意不允,那当今圣上也没有办法。”
徐丞相笑着说道:“可是,我还是同意了。世人都说你胸怀天下,只有我知道,你之所以那么努力,就是想要有一个能够站在公主身边的身份……”
什么?陆琛紧紧盯着他,眼中满是疑惑。
“在你小时候便问过我,什么样的人才能娶公主?”徐丞相说着便笑了,那是一种发自肺腑的笑,“当时我就逗你说,那自然是状元公喽。”
“自那以后你便发了疯一样,没日没夜地读书,终于如愿以偿考上了状元。”
“在皇上封你为驸马时,朝堂上下一片哗然。只有我知道,那是你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你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么高兴,反而还满面愁容……”
他说着便走到了陆琛的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孩子,我并不求你能为国家做多大贡献,只希望你能开心度过一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而我只希望你在迷茫无措时能够回头看看自己的初心……”
陆琛从来没有听过他说这些话,眼眶瞬间布满了泪水。
他一直以来以为自己在父亲眼中是耻辱,是一个于国于家都没有用的闲人。
“爹,我真的后悔了……”陆琛抱着他说道。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在心里埋怨乔黎清耽误了自己的前程,却忘了自己能有如此前程都是因为她。
虽说为国尽忠是每个男儿的理想,但是为国尽忠也不一定非得在朝堂。
两人可以携手天涯,除危扶弱,看遍大好河山貌似也算一桩美谈。
是自己忘了这份初心。
现在最重要的是乔黎清的病。
她嫁给他的时候,皇家只派了太医跟随,并没有与他言明她的病情。
而她,每次让他见到的,都是温暖如春的模样。
陆琛之前以为只是普通的心疾,但是就这几次发病情况来看,她的病情应当比他想象得严重得多。
是要找太医询问清楚,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想无头苍蝇一样干着急也不是办法。
不过他与宫中太医关系并不相熟,又刚与乔黎清和离,贸然相问恐怕他们并不会告知。
他突然想起,在府中,一直与乔黎清请平安脉的人是陈太医。
他与陈太医私交不错,若是问他的话,陈太医必然会全然告知。
太医院。
因为上次乔黎清发病,所有人都急成了一团,所以这次准备了甚多备用药材。
太医院上上下下都在整理翻晒。
陆琛叫住一个人问道:“请问,陈太医在哪里?”
“在药房。”这人指着正前方的一间屋子说道。
陆琛点头道谢:“多谢。”
走到药房时,门并没有关,陈太医正坐在坐子前,紧皱的眉头显示出他此时的焦虑不安。
陆琛轻轻扣了两下门,道:“陈太医。”
陈太医抬起头,随后将手中的药材放下:“徐大人?进来吧。”
陆琛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药,随后坐到一旁。
他单刀直入道:“陈太医,我想问一下,现在公主的病情怎么样了?”
陈太医摇了摇头:“不容乐观,现在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在想新的药方,之前的药方已经不管用了……”
陆琛愣住,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可是,我昨日见公主,她身体看起来已经好了……”
“只是暂时控制住了……”陈太医叹了口气,“公主自小便有心疾,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再想办法,可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病情总是反反复复。”
“如今又有郁结,这郁结不解病情很难减轻。”
陆琛逐渐激动起来:“郁结?可有良策?或者说需要哪种药引,陈太医您只管说,陆琛一定尽全力找回来……”
陈太医看他的模样也觉心酸,太医院上下十几载都未曾又任何进展。更何况太医院想要什么名贵的药材没有,如果能找到方法,早就已经找到了。
而公主这郁结的源头,正不就是眼前人吗?
陈太医摇了摇头,说出了心中的话,“若是驸马当初对公主上心一些,配合着我们的良方,公主未必不能温养多年,可如今...”
都是他的错么?陆琛失魂落魄地走出太医院。
他只觉心中一空,原来自己也有那么无助的时候。
曾经他以为只要自己努力,便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
现在才发现,这一切是那样的无能为力。
而他,也终于明白了,一直无视着努力的她,到底是有多么的混蛋。
陆琛从太医所出来,便遇见了太子李知儒。
李知儒对陆琛向来都有敌意,见着他从太医所出来,笑道:“你这是哪里不舒服了?”
陆琛对李知儒的话并没有回应,只认真问他道:“公主如今的身子,还能支撑多久?”
听到这话,李知儒黑了脸,“关你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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