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惊棠心如针刺。凌霜阁离季容屿的寝殿最近,只有名正言顺的司神夫人才有资格居住。当初她本想住进去,却被他冷情拒绝。沉默良久,沈惊棠点了点头:“好。”话毕,季容屿转身便要离开。沈惊棠想起还没送出的九血红莲,急忙追上去拦。...
闻言,沈惊棠心如针刺。
凌霜阁离季容屿的寝殿最近,只有名正言顺的司神夫人才有资格居住。
当初她本想住进去,却被他冷情拒绝。
沉默良久,沈惊棠点了点头:“好。”
话毕,季容屿转身便要离开。
沈惊棠想起还没送出的九血红莲,急忙追上去拦。
“殿下,等一下!”
然而,就在她靠近的下一秒,被男人一道仙力弹开。
“我警告过你不准碰本殿!”
沈惊棠被推倒两米,心神动荡,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一千年了,这是季容屿第一次对她动用仙力。
咽下胸口的痛处,沈惊棠从地上起身,幻出九血红莲。
“是我疏忽了,还望殿下恕罪,我只是想起还有件礼物没有给你。”
话落,她幻出九血红莲,递到他面前。
季容屿淡淡扫了眼九血红莲,看着她期待的表情,指尖用出仙力。
眨眼间,九血红莲在沈惊棠手中化成灰烬。
“不必我身上白费心思,本殿不需要。”
话落,他转身离开。
雷鸣‘轰隆’作响,豆大的雨滴落在她身上。
风九汐挥然不觉,只失神地凝着掌心的灰烬,渐渐红了眼眶……
一夜未眠。
翌日一早。
沈惊棠派几个仙娥将凌霜阁打扫干净,并往里面添了不少珍宝摆件。
素浅都看的有些不满:“殿下究竟是怎么想的?竟让一个陌生女子入住凌霜阁。”
沈惊棠低声叫出她:“素浅,不得胡说,那姑娘对殿下有救命之恩,那就是司神殿的恩人。”
素浅看着沈惊棠心疼不已:“我只是提夫人觉得难过。”
沈惊棠苦涩一笑,没有再接话。
什么身份荣华,她所求,不过是能留在他的身边。
日暮西落。
再过几日便是天后生辰。
沈惊棠坐在院中绣制百鸟朝凤图,忽听到素浅匆匆跑来。
“夫人,殿下回来了。”
闻声,沈惊棠放下刺绣吗,提起裙连忙出门迎。
可当她跑出宫殿,看到季容屿身旁女子高高隆起的肚子时,心跌入寒窟!
目光相撞,沈惊棠僵在原地。
紫檀怀孕了?
她脸上血色像被抽干,脑中更是一阵蚀骨的刺痛袭来。
紫檀看到沈惊棠,疑惑地转头看向季容屿:“殿下,这位是?”
季容屿微微蹙眉,不冷不淡:“故人,沈惊棠。”
他的语气轻飘,对夫妻关系半字不提。
沈惊棠看着他冰冷的脸,苦笑呢喃,“故人?”
紫檀看到沈惊棠眼底的悲伤,故意往季容屿怀里靠去,手轻扶肚子,担忧道:“殿下,我如今怀着麟儿,诸事不便,会不会打扰姐姐?”
季容屿细心将她揽在怀里,眉眼温柔:“别怕,本殿已下令,整个司命殿上下唯你是从。”
沈惊棠心如刀绞,再呆不下去,掐了一个诀狼狈离开。
天界,飘着凄冷的雨。
沈惊棠面色惨白,漫无目的往前走。
走过鹊桥,走过南天门……她将来时的路重新走了一遍。
而脚下的每步就像踩在刀尖上。
偌大的天界,沈惊棠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不知走了多久,她停在梧桐树下,再提不起一丝力气,身子瘫软倒地,
冰凉刺骨的雨,浸透全身。
意识涣散的最后一刻,一袭白衣撑伞而来。
沈惊棠费力的抬起手,声音微不可闻:“殿下……”
可她还没触碰到衣角,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司命殿。
沈惊棠躺在冰晶床上睁眼醒来,头脑昏沉的掀开被子想下榻。
还没着地,她便被一道仙力控住。
一道清润的男音从门外传来。
“别动。”
话落,殿门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来人雪发乌眸,一身白衣纤尘不染,正是司命星君长渊,掌管六界命簿。
也是她在天界唯一的好友。
沈惊棠目色迷茫:“长渊星君,我这是怎么了?”
长渊脸色沉重:“你跟季容屿多久没有灵修了?”
沈惊棠闻言,耳根一红,低下了头:“星君这话何意?”
长渊见状叹口气,道声诀将一片金灿灿的叶状命簿送到沈惊棠面前。
“你的命格出了变故,昨日我夜观天象,神女星现世,而你的守护星今夜陨落。”
这话砸的沈惊棠发懵。
她愣愣望着长渊,神色近乎绝望:“怎么会这样?你的意思是,我今夜会死?”
长渊苍眸凝视着她:“你今夜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季容屿是凤凰族血脉,能涅槃重生,你若能与他灵修,尚可保住一缕元神。”
沈惊棠目光空洞。
如今季容屿碰都不让一丝一毫,谈何灵修?
缄默几许,她回神再次看向长渊,哑着嗓子问:“若没能灵修呢?”
长渊眸色黯然一瞬,不忍看她:“你非仙非魔,若不灵修,死后灰飞烟灭,不入轮回,再无来生。”
一阵心悸,沈惊棠疲惫地闭了闭眸:“我知道了,谢谢星君提醒。”
跟长渊道完谢,她便不再逗留,离开了司命殿。
司神殿。
夜幕降临。
沈惊棠刚踏进殿门,迎面便劈来一道神力,将她击出几米,狠狠摔落在地。
“噗!”
一口灼热忍不住的从她口中喷涌而出!
司神殿一片死寂。
季容屿一袭墨色玄袍走出宫殿,冷冷扫向她。
“你今日去了司命殿?”
沈惊棠以为他是知晓了自己要陨落的消息,正要解释,忽然又听到他的质问。
“你明知本殿与长渊不和,还公然与他搂搂抱抱,暧昧不清,是还嫌不够丢脸吗?!”
这句话,如同天雷直直击在沈惊棠身上。
她忍痛起身,怔怔望着面容冷俊的男人,苦涩一笑:“在殿下眼里,臣妾就这么不堪吗?”
季容屿冷嘲勾唇:“不然你以为?”
沈惊棠眼睫轻颤,心口被冰凉一点点吞没。
人间二十年,天上一千年。
明明相知相伴这么久,但这一瞬,她却觉得从未懂他。
沈惊棠抹去嘴角的鲜血,强扯出笑:“如今也好,你厌我也罢,不然……”
不然,她会舍不得死。
两人相望,谁都没有开口。
这时,一个仙侍焦急跑来:“殿下不好了!紫檀仙子小产了!您快去看看吧!”
季容屿闻言脸色一变,嫌恶的昵向沈惊棠:“念及多年旧情,我饶你一命,再有下次,本殿将你挫骨扬灰!”
“去唤药神殿请药神到凌霜阁来!”
跟仙娥吩咐完,季容屿掐诀离开。
仙娥看了眼脸色苍白的沈惊棠,附身行完礼便也走了。
晚风习习,将一朵凤凰花吹落到她的青丝上。
望着凌霜阁的方向,沈惊棠声音空洞:“殿下,我们当真还算是夫妻吗……”
深夜,狂风暴雨。
玉倾阁内,一片凄冷。
沈惊棠身形单薄的站在殿中央,一阵阵蚀骨之痛传来。
司命星君长渊的话再次在她脑海中响起。
“你非仙非魔,若不灵修,死后灰飞烟灭,不入轮回,再无来生。”
再无来生……
沈惊棠心里始终抱着一丝期待,忍不住传音给季容屿。
“殿下,你今夜能不能回玉倾阁?我需要你……”
冷冽不耐的声音很快从传音镜传出:“不回,你有何事?”
沈惊棠喉咙一痛:“我神识不稳,司命星君说若你我不灵修,我便会死。”
季容屿冷声砸来:“既是他说的,那你就去找他灵修!”
“殿下!”
她话没说完,那边已经切断了传音。
沈惊棠攥传音镜的指尖泛白。
她知道,他不会来了……
沈惊棠拔下青丝间的流光簪,一袭素衣,双目空洞的一步步朝殿外走去。
殿外紫云密布,雷声作响。
沈惊棠踏出殿外的顷刻,一道火蛇般的紫电从天而降,直直劈来!
“轰隆”一声,整个天界为之一荡,整个夜空犹如白昼。
另一边。
季容屿正走出凌霜阁,正往回赶,脑海中全是沈惊棠方才的话。
长渊监管星宿运轨从未出错,若不是沈惊棠卖可怜,那便是真……
想到这,他不由加快步伐。
可当他赶到玉倾阁,眼睁睁看到沈惊棠被熊熊天火吞噬!
“沈惊棠!”
季容屿心一紧,掐诀飞上前,将沈惊棠从天火中带了出来。
围在凌霜阁上方的紫电渐渐消散。
顾不得太多,旭衡立即带她飞往药神殿。
药神殿。
季容屿心神不宁的等在殿外,看到药童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从殿内走出。
而殿内。
风九汐躺在冰冷的冰玉床上,紧闭双眸,被梦魇困住。
这次,她身处万丈瀑布前。
忽然一道空灵的声音传来。
“九汐。”
她紧张的四处张望:“你是谁?”
顷刻,一道金光乍现,一位银发老仙君手握拂尘出现在上空,目色慈祥的望着沈惊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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