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海边还有些冷,傅寒庭把外套脱下来盖在秦珊身上。海风带着一丝咸腥味,浪花翻涌着拍打在海岸上,岸边不远处种着绵延一整条海岸线的广玉兰。傅寒庭的目光落在看不到头的海平面线上,声音淡淡的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珊珊,春天是个好季节,你喜欢吗?”他知道没有人会回应他,他只是一路推着秦珊的轮椅沿着海岸线走。“我们就在这个季节,结束吧。”他的语气很轻,“我会陪着你。”
没有亲身经历过,就永远也体会不到绝望是怎么样的。
叶怀宇只是一个旁观者,可是隔着很远的距离他也感受到了傅寒庭的绝望和无助。
原来,传闻中风头无两的傅先生,只不过是一个永远也寻不到希望的可怜人罢了。
到底,傅寒庭最后还是重新抱起了秦珊,给她清洗身子,打扫卫生,让秦珊好好睡个觉。
夜里,外面有噼里啪啦下起一场大雨,雨声绵绵,吵得叶怀宇有些睡不着。
他想去客厅倒杯水喝,客厅没有开灯,可他看见黑夜中一小点火星忽明忽灭。
打开灯,他看见傅寒庭就坐在客厅,指尖夹着一根快要燃到尽头的烟。
“傅先生,您还没有休息吗?”叶怀宇倒了两杯热水,一杯放到傅寒庭跟前。
傅寒庭沉沉吐出一口烟,白雾氤氲着,遮住他的眼眸。
他按灭了手里的香烟,没头没脑问了一句:“你说活着好,还是死了好?”
叶怀宇想也没想,眼神坚定地看向傅寒庭:“活着好,傅先生,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也许是太累了,三年来,上千个日日夜夜他都过来了,怎么会到了今天,他会想要放弃呢?
傅寒庭看了一眼手表,又站起身:“我要帮她翻个身了。”
叶怀宇愣愣点头,看着傅寒庭一步步上楼的背影,心里也跟着一沉。
这个男人身上背负着的东西太过沉重,他不免觉得有些可怜。
……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天终于放晴,风中带着淡淡的花香,空气也清新得不像话。
叶怀宇做好早餐的时候,傅寒庭也正好带着秦珊下楼。
看见满桌子丰盛早餐的时候,傅寒庭的眸子微闪了一下。
“吃完饭,我要带她去医院检查了,你自便就行。”
叶怀宇有些不解,为什么他们素未谋面,可这位傅先生好像对他一点也不防备。
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笑着应下。
医院里。
傅寒庭得到的结果跟从前一样,都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以往得到这份检查结果的时候,他还会有些难过,可是到现在,他已经麻木了。
也许奢望奇迹的出现本就是在异想天开,他已经做好了,她可能一辈子也不会醒来的准备了。
从医院出来,傅寒庭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带着秦珊去了海边。
A市临海,这也是他当初选择留在这里的其中一个原因。
春天的海边还有些冷,傅寒庭把外套脱下来盖在秦珊身上。
海风带着一丝咸腥味,浪花翻涌着拍打在海岸上,岸边不远处种着绵延一整条海岸线的广玉兰。
傅寒庭的目光落在看不到头的海平面线上,声音淡淡的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珊珊,春天是个好季节,你喜欢吗?”
他知道没有人会回应他,他只是一路推着秦珊的轮椅沿着海岸线走。
“我们就在这个季节,结束吧。”他的语气很轻,“我会陪着你。”
一阵风轻轻拂过,带着令人绝望的尘意。
“啪嗒——”枝头的一片广玉兰花瓣惊落,打在秦珊肩头。
一朵怒放的花残缺着凋零在风中。
傅寒庭看着那片花瓣,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花落了,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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