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鸾手一顿,成亲一年,他对自己的称呼始终只有两个字:公主。徐廷宴转身上了马车,没有回头看一眼。李芸鸾静静看着马车,直到看不见踪迹,才转身走进府内。“咳咳……”因为站的时间太长,她心口有些疼。侍女欣儿连忙将她扶住,满是担忧:“公主,我现在就去请太医。”李芸鸾忙摇头:“无碍,房里还有药,扶我回房。”欣儿摸到她已经冰凉的双手,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她的模样,又吞了下去。
陈国天乾十四年,立秋。
公主府。
落叶纷纷,院子里早早便落了霜。
寅时,天还未亮,公主的房间便亮起了昏黄的烛光。
李芸鸾尽力跟在健步的徐廷宴身后。
走到府门口,徐廷宴嘴角扯出一个不带情绪的笑:“天凉露重,公主明日便不用送了。”
一样的话,他每日都说。
李芸鸾面色苍白,拿着披风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随即又抬起头,将披风给他披上。
“天冷了,别着凉。”
徐廷宴任由她将披风穿到自己身上。
嘴角那抹隐隐的微笑让两人看起来亲密无间。
但是他眼底的薄凉,却又让李芸鸾觉得那样遥远。
“多谢公主。”
李芸鸾手一顿,成亲一年,他对自己的称呼始终只有两个字:公主。
徐廷宴转身上了马车,没有回头看一眼。
李芸鸾静静看着马车,直到看不见踪迹,才转身走进府内。
“咳咳……”
因为站的时间太长,她心口有些疼。
侍女欣儿连忙将她扶住,满是担忧:“公主,我现在就去请太医。”
李芸鸾忙摇头:“无碍,房里还有药,扶我回房。”
欣儿摸到她已经冰凉的双手,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她的模样,又吞了下去。
李芸鸾吃了药,伴着燃起的火盆,身体才逐渐回暖。
歇了一会儿,她开始收拾书房。
桌上放着昨天夜里徐廷宴写的诗。
——“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看着这诗,李芸鸾眼底黯然。
一年前,徐廷宴高中状元。
他本可以大展宏图,却因为一纸赐婚,让一切都成了奢望。
在陈国,驸马无法参政。
十几载苦读,都化作泡影,徐廷宴如何能甘心?
李芸鸾轻拂过上面的诗句,心口又痛起来。
她虽然从小喜欢徐廷宴,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嫁给他,拖累于他。
只是父皇怜爱,赐婚于她。
想起亲人小心翼翼的样子,李芸鸾无法拒绝。
还好,她自幼心疾,被断言活不过二十五。
望着那诗,李芸鸾轻叹一口气:“你放心,用不了几年,你便可以得偿所愿。”
收拾完书房,已经辰时。
马上徐廷宴就要下朝,她照例去宫门口接他。
宫门外。
官员陆陆续续都走了,徐廷宴却不见人影。
李芸鸾只好先回去。
回到公主府,李芸鸾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徐廷宴。
“伯玉……”她脱口而出。
这时她才看到徐廷宴的身旁还站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一身素衣,楚楚可怜。
李芸鸾神情一怔。
徐廷宴对她微微施礼:“恩师去世,师妹孤苦无依,我想让她暂时住在公主府,不知公主可否同意?”
李芸鸾还没说话,那女子轻扯了一下徐廷宴的衣袖:“师兄,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李芸鸾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不舒服极了。
但她无法拒绝徐廷宴,点头“嗯”了一声:“欣儿,你去安排。”
说完,她立即转身走进府内。
心里莫名沉甸甸的。
等到午膳时间。
李芸鸾等在餐桌前,徐廷宴却一直没有来。
欣儿打听后走回来:“驸马爷在莫小姐的院子里。”
李芸鸾不觉蹙眉起身:“带我去。”
“公主还是先用膳吧,你……”早膳都没吃。
她话还没说完,李芸鸾便已经走了出去。
侧院。
李芸鸾刚进门,便看到了满脸怒意的徐廷宴。
见到她,徐廷宴眼中闪过一丝厌烦,将手中的红绸扔在她脚下:“公主若是不愿,大可直接说,没必要如此糟践我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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