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桓予神色一紧,将楚清音视作空气般毫不犹豫冲进屋。很快,便传来裴桓予担忧的声音:“霜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真是心疼死我了。”楚清音立于空旷的厅堂之中,目光一点点划过桌上那份冰冷的和离书。“即日起,裴桓予与楚清音,双方自愿解除婚约,楚清音的名字将剔出族谱。”每个字都如一把锋利的刀,一寸寸将她凌迟。最后,她转身回到自己的院子。再次看向那副大婚时的画像,一切都觉得可笑。
插满淡粉色桃花的花盏,焕然一新的家具,触目可及的红色灯笼,全都是林霜姿喜欢的。
楚清音静静地看着,陌生又冷凝。
裴桓予的用心之举,比当年她嫁入府中时还要之深。
管家与众仆已经悄然退下,裴桓予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匆匆越过她,要去探望他那最为宠溺的妹妹。
“裴桓予……”
楚清音出声叫住了他,抬头看向他:“你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
裴桓予目光冷冽,声音不带丝毫温度。
“有什么要解释,霜儿的身体状况你都知道,她不过是想为我穿一回嫁衣,这份遗愿我不能辜负。”
“所以就要辜负我?”楚清音直直的看着他,倔强的不眨眼。
她倔强地看着这个曾经许下誓言要护她一生的男子,“你说过一辈子不纳妾的!”
裴桓予眉心一皱,避开她满含质问的眼神,口吻不容置疑。
“我没想纳妾,和离书我已经写好了,你签字即可,等霜儿身体好了,我们再行复婚之礼,重新缔结婚约。”
未曾想裴桓予宁可与她和离,也要给林霜姿正房的名分。
婚前裴桓予曾许诺于她,绝不娶二妻。
可现在哪怕连妾室之名都不愿让林霜姿担,誓要休了她这糟糠妻。
“真是可笑至极。”
楚清音满心荒芜,心口传来尖锐的疼痛。
“她想与你成婚,想在族谱上添名字,所以就要我让位?裴桓予,你不觉得这很荒唐吗!”
裴桓予脸色一沉:“这不过是权宜之计,霜儿的心愿对她来说尤为重要。你也依旧会是裴夫人,有何好争执的!”
明明是他背叛了他们之间的约定,现在却拉两个女人来做幌子。
她宁可裴桓予亲口承认已经对她毫无心意,也不愿因为这样的理由被退婚。
楚清音眼眶猩红,忍不住暗讽。
“一个需要靠假意和离来维持地位的裴府夫人?裴桓予,你需要这样徒有虚名的身份吗?!”
“楚清音!”
此言一出,裴桓予厉声呵斥,凝向她的眼里怒火沸腾,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还未等楚清音再开口,林霜姿柔弱的声音传来:“桓予哥哥,霜儿疼……”
裴桓予神色一紧,将楚清音视作空气般毫不犹豫冲进屋。
很快,便传来裴桓予担忧的声音:“霜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真是心疼死我了。”
楚清音立于空旷的厅堂之中,目光一点点划过桌上那份冰冷的和离书。
“即日起,裴桓予与楚清音,双方自愿解除婚约,楚清音的名字将剔出族谱。”
每个字都如一把锋利的刀,一寸寸将她凌迟。
最后,她转身回到自己的院子。
再次看向那副大婚时的画像,一切都觉得可笑。
画像上,裴桓予谦谦君子,她笑靥如花,灼灼其华,两人眼里满是对彼此的羞涩与爱慕。
她情不自禁站起身伸手拂过画像上的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天。
裴桓予颤抖着手掀开红盖头,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情不自禁落下一吻。
“清音,你今日……真美。”
记忆中的声音清晰如昨,裴桓予那激动地无法言语的表情仿佛历历在目。
可为何又好像隔得如此久远。
曾经的美好过往,如今都变成刺向她心口的箭,正中靶心。
她闭上眼,终究不争气的泪随着脸颊滑下,再滴落在冰冷的玉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很久之后,一阵突兀的敲门声响起:“夫人,这是同心堂送来的书信。”
楚清音打开信封,信中寥寥大字入眼。
“楚娘子,忘忧术准备妥当,请您七日后如约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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