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收到了那张离婚申请书,即便她那么决绝的要离开他,可他仍旧心怀侥幸,只想着将她哄回来。“小梅,你别这么说。”祁磊声音放得更软了:“你不要冲动,在我心里,从来都没有过别的什么人……”阮梅扯了扯唇角,笑容中带着浓浓的嘲讽。如果没有经历前世,没有在他死后,亲眼见过他藏在箱子里的那束青丝,没有见过他留存的那些情书,没有亲眼见证他与许芙之间长达几十年的往来与惦念,或许她会相信祁磊的鬼话。
犹豫片刻,阮梅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
“是我。”
电话那头的男声,带着点儿嘶哑,显得十分克制。
阮梅心头一沉。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听筒里只能传来静静的呼吸声。
过了半晌,还是祁磊率先开口:“考上了大学怎么都不当面告诉我,都没能送你。”
阮梅扯了扯唇角:“不用了,你不是送许芙去了吗?”
在许芙入学的第一天,他专程借了吉普车,送她去学校念书。
这是为了告诉所有人:许芙是有人护着的。
可他对她,从不曾有这样的体贴。
祁磊的声音很轻:“如果我知道你考上了大学,当然会送你。”
阮梅打了个寒颤。
曾经,她很渴望祁磊能对她更好一点,更特别一点。
可时过境迁,在她看见了更宽广的天地后,祁磊此刻显露的温情,让她觉得古怪而陌生。
她语气里带着些困惑,问他:“你看到我留给你的离婚申请书了吗?”
这句话,将电话里的片刻温情,瞬间打破了。
祁磊很久都没说话,久到阮梅几乎要问:是不是信号不好?
可是,下一秒,他开口了。
他说:“我没有。”
阮梅愣了一下。
她心想,怎么会没有呢?明明就放在书桌上,还专门用个杯子压住了,怕被风吹走。
祁磊怎么会没收到呢?
可下一秒,她反应了过来。
“你撒谎。”阮梅戳穿了他的谎言:“如果你没有收到,不该是这个反应。”
如果他根本没有看到离婚申请书,那在过去她不告而别的这大半个月里,他早就该报警找人,早就该给她打这通电话了。
而不是现在这样,过了大半个月,才心虚的给她打这通电话,还这样做小伏低的装傻充楞,否认自己看见过‘离婚申请书’。
“小梅,在我心里,我只当没有收到过。”祁磊放软了声音:“我不该不支持你高考,你生气也是应该的。可是,这都过去了大半个月了,你难道还没有消气吗?”
祁磊的话,让阮梅皱眉。
前世,他也是这样。
明明是他做错了事,可他却不会直接为那件事道歉。
而是拈轻怕重的另外找一件事,轻描淡写的试图将自己的错误掩盖过去。
就像现在。
他不肯提许芙,不愿意直面她提出离婚的真正原因,顾左右而言他的,将‘不支持她高考’拿出来做幌子,试图让她给个台阶。
“祁磊,我要跟你离婚的原因,你难道真的心里没数吗?”
她的话,让电话那头的男人,呼吸声陡然停滞。
祁磊面沉如水,心中一直以来的揣测终于成了真,让他后悔不迭。
阮梅的话,让他意识到,她是看出了他和许芙之间的私情。
所以,才坚定的要跟他离婚。
可是,祁磊自然是不愿意的。
相反,在阮梅提出离婚,当她真的要离开他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其实他的心中,一直有她的位置。
即便收到了那张离婚申请书,即便她那么决绝的要离开他,可他仍旧心怀侥幸,只想着将她哄回来。
“小梅,你别这么说。”祁磊声音放得更软了:“你不要冲动,在我心里,从来都没有过别的什么人……”
阮梅扯了扯唇角,笑容中带着浓浓的嘲讽。
如果没有经历前世,没有在他死后,亲眼见过他藏在箱子里的那束青丝,没有见过他留存的那些情书,没有亲眼见证他与许芙之间长达几十年的往来与惦念,或许她会相信祁磊的鬼话。
可此时,阮梅历经了这一切。
她已经熬过了所有的痛苦与折磨,失望与心碎。
此时,她千锤百炼的那颗心,无比坚定。
她握着听筒的手指,用力到发白,却仍旧一字一句,说得极为清晰:“祁磊,我要跟你离婚,是认真的。如果你觉得现在扯离婚证太突兀,对你有影响,那可以等到我毕业之后再扯。”
“到时候,我会想办法留在首都。我们之间隔着一千二百公里,用这样的理由离婚,对我们都算体面。”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不想再听到他的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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