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一开始就骗了他。“我们领证是假的,我和宋佳音才是真夫妻。”吴佩霞反驳。“白纸黑字红章,你告诉我是假的?”“就是告到公安局,你也不能说它是假的!”冯聿承从没见过这样的吴佩霞,这就是她最终的目的?用一张结婚证,拆散他和宋佳音。冯聿承当着吴佩霞的面,亲手撕了这张结婚证。
“人是铁,饭是钢,怎么能不吃饭不喝水呢?”
“同志,像你这样的低血糖很危险。”
冯聿承摸了摸自己衣服的口袋,翻出一颗皱巴巴的糖纸包的饴糖。
放到口中。
“你有低血糖的毛病,记得随时备点糖,有备无患。”
这颗糖,是宋佳音放的。
不知放了多久了,他不爱吃糖。
每次她放了,他都偷偷拿出来送给小孩吃。
这事被宋佳音知道了,埋怨他。
“我给你用来救命的,你拿来哄孩子们开心?”
冯聿承总是笑她。
“真低血糖晕倒了,也来不及呀。”
“谁会知道一个晕在街边的大男人,需要的救命药是一块普通的饴糖?”
“你放速效救心丸,没准人家还知道喂来吃一吃。”
饴糖的味道很甜很甜。
但是思念的滋味很苦很苦。
冯聿承这一次晕倒送医及时,捡回一条命。
但他因为私事耽误了工作是事实。
虽然没有记过处分,升职的事却耽搁了下来。
“冯聿承同志,你这样下去不行啊。”
“这样吧,你的工作先暂停下,回去好好休息。”
“休息好了,再回到工作岗位。”
领导找他谈话,最后的结果就是停薪留职。2
冯聿承备受打击,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
走出单位的大门,冯聿承有些恍惚,不知何去何从。
自从宋佳音悄无声息的离开后,他的魂好像也不在了一样。
他找了村里、镇里、县里,方圆百里,他能去的地方都去找过了。
他也问了他们所有的朋友,同事。
甚至他还费劲千辛万苦找到了宋佳音的一个领导。
但哪里都没有宋佳音的身影。
无论是谁,都不知道宋佳音这个人的消息。
如果不是他真真切切记得有她,他甚至都要怀疑,这世上根本没有宋佳音这个人。
她离开得彻彻底底,一点痕迹都没有。
一晃,五年过去了。
冯聿承整日借酒消愁,从人人羡慕的工程队工程师,变成了一个酒馆常客。
大家对他的传言是,他和别的女人搞暧昧,气走了媳妇。
从此一蹶不振,消沉下去。
而和他搞暧昧的女知青,一看前途大好的男人突然变成了这个模样,权衡一番后也离开了他。
所以冯聿承现在成了镇上有名的酒徒。
他一日清醒,一日沉沦。
外人说的那些,他偶尔也能听清,但他从不解释。
他有嘴,能说。
但他没有心,无心去说。
宋佳音走后,他才发现她是那么重要。
有她在,家才叫家。没有她,家也只是一个睡觉的客栈。
下了班,他再回到这个小院,喊一声:“佳音。”
再也听不见她殷切的回应。
再也看不到她为他留的那盏灯,透过薄薄的窗户纸,发出莹莹暖光。
他闭上眼,再睁开眼,再也看不见她温柔的笑。
这一刻,世间万物在他面前都失了颜色。
他觉得,一切都是黑暗和虚妄。
所以当吴佩霞听说宋佳音不见了,跑到他身边安慰他照顾他的时候,他一改往日的温柔。
他变得十分冷漠,甚至他对她,有了怨怼。
“你明明说领这个证只是为了圆一个梦想,不会影响我的生活。”
“为什么这张证会出现在我的书里?”
他拿着那张结婚证,质问吴佩霞。
吴佩霞委屈得红了眼。
“可是结婚证本来就是一人一张的呀,我的我保管,你的你保管,哪里不对?”
冯聿承不认可吴佩霞的解释。
他觉得她变了,变得不再像从前那样善解人意,人畜无害。
或许,她一开始就骗了他。
“我们领证是假的,我和宋佳音才是真夫妻。”
吴佩霞反驳。
“白纸黑字红章,你告诉我是假的?”
“就是告到公安局,你也不能说它是假的!”
冯聿承从没见过这样的吴佩霞,这就是她最终的目的?
用一张结婚证,拆散他和宋佳音。
冯聿承当着吴佩霞的面,亲手撕了这张结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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