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君故痴心成骨小说_这是我看过最好的一篇小说,文笔细腻,主角戚长华安凉月,主张的是以宽广的胸襟示人,对做人有很大启示。
而明夜,正是戚长华之前给孩子取的名字。从一个温柔体贴的父亲,到冷血无情的丈夫,中间只隔着梅朝颜的死。“你把我的族人,都遣走了?”安牧雄盯着戚长华的面具,眼神浑浊,却又透着智慧,“人都走了,封印怎么办?你怎么办?”“族长请宽心,我这次下界就是带着御诏而来的。等伏羲族人遣散北迁,会有神将下界,镇守凶兽。”他告诉安牧雄,仙帝之所以这么做也是考虑到这四十年来伏羲一族在这苦寒之地受苦受罚,早已不如当年那般精兵强壮。
“安公,再喝一口吧。”
安凉月守在父亲的病榻之前,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药汤,试图喂进老人干裂的嘴唇。
可是安牧雄只是吃力地摇了摇头,早已咽不下一滴药汤。
“原本还以为,这把老骨头能撑到最后的,看来还是不成了......”
他转过身榻,看着安凉月的眼睛,双眸浑出一丝看破不说破的智慧。
安凉月泪意上涌,千言万语聚在喉头上下翻飞,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个御诏史......”
安牧雄吃力地伸出手,似乎是感受到了窗外有气息。
戚长华索性纵身进来,脸上面具未除,声音故意压低了七八分。
“安族长可以叫我明夜。”
安凉月心中蓦然一紧,咬着唇别开脸去。
明夜这两个字,从戚长华的口中说出来,简直是一场历经数年的讽刺。
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后来因为神魔大战的时候,安凉月为救戚长华而散尽全身灵力,那孩子也因为她过于虚弱而流产。
而明夜,正是戚长华之前给孩子取的名字。
从一个温柔体贴的父亲,到冷血无情的丈夫,中间只隔着梅朝颜的死。
“你把我的族人,都遣走了?”
安牧雄盯着戚长华的面具,眼神浑浊,却又透着智慧,“人都走了,封印怎么办?你怎么办?”
“族长请宽心,我这次下界就是带着御诏而来的。等伏羲族人遣散北迁,会有神将下界,镇守凶兽。”
他告诉安牧雄,仙帝之所以这么做也是考虑到这四十年来伏羲一族在这苦寒之地受苦受罚,早已不如当年那般精兵强壮。
“就算是逼迫你们全力以赴去对付灵兕,最后的结果也几乎是可以预见到的悲剧。仙帝仁慈,网开一面......老族长,你且不要再担心,把这药喝了,尽快跟上北迁的队伍吧。”
说着,戚长华转向一旁的安凉月。
“你叫阿黛?”
安凉月回神过来,自鼻腔里淡淡嗯了一声。
她还是不经意地想要避开戚长华的眼神,但事实上,她知道自己现在这幅样子,他是绝对不可能认出来的。
“阿黛姑娘,你也尽早去收拾行囊,跟着族人一起离开吧。”
戚长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了一句他先去封印那边看看,便离开了房间。
“阿黛......”
安牧雄虚弱地叫了一声,安凉月赶紧俯身凑过来,静听父亲的吩咐。
“这个御诏史,他不是真的。仙帝的圣谕,也是伪造的。如果族人们就这样离开了东海,私自返迁,将来仙帝怪罪下来,后果不堪设想。阿黛,你要去搞清楚,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将我族人支离,又有何目的?咳咳,咳咳咳!”
话说一半,老人被一阵剧烈的咳呛声打断。
安凉月揪心不已,试图帮他拍扶顺气:“安公您放心,我一定弄清楚他的目的。如果他有损族人利益,我一定会将他手刃当场的。”
“阿黛,我相信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很多时候,命运非我们自己所选,但要走怎样的路,却是我们自己踩出来的。这个叫明夜的男人,他和......四十年前来到我们族的那个男人很像......他,说自己是带着光明来的,带走了我视若珍宝的月儿。”
“他承诺会给她最好的一切,可到最后却令伏羲一族蒙罪,却又责怪月儿,不肯善待于她。”
“有时候我在想,我这把老骨头之所以会坚撑到现在,大概是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月儿。她回不去仙界,去不了族宗,走到哪里都被人误解,被人戳痛脊梁的滋味一定非常难受,她能何去何从呢?”
“当年灵兕逃出封印,实在是一场无可遇见的意外。如果一定要有个人为此而负责,也应该是我,而不是月儿......”
安牧雄说这些话的时候,戚长华其实根本就没有走远。
他一直在门外,一直静静地听完了每一字每一句。
他想,安牧雄说的一点都没错,他有什么资格再去找安凉月?
是他亲手杀了她,是他将无辜的她迁怒于这场无辜的祸患之中,是他在毫无道理地再向她宣泄着自己无能为力的脆弱和不满。
如今,为了安凉月最后留下的牵挂和执念,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她护尽伏羲一族。
这一战,他早已不打算活着回去了。
当天晚上,安牧雄停止了呼吸。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等安凉月从臂弯里抬起疲惫的头,身旁的老人已经僵硬了。
他的四个儿子早已在当年那场大战里死去三个,仅剩的小儿子今年也已经四十开外。
但却因为在那场大战中亲眼目睹了亲人们身首异处的各种惨状,受了些刺激。
后来一直痴痴傻傻,经常说些谁也听不懂的话。
安牧雄死了,幺子作为唯一的儿子扶棺发丧。
在这样动荡不安的时期,一切从简。
安凉月说安公待自己很好,所以她愿意像女儿一样为他披麻戴孝守灵看牌。
族人们不置多言,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安牧雄对阿黛好,不过是想起了自己命途悲惨的女儿罢了。
夜已深了,四哥安云延早就撑不住了,直接倒在灵堂边蜷着打起了鼾。
他是痴儿,所以也没谁真的会跟他计较。
安凉月独自一人看着炭火,拨拨弄弄。
身后闪过一丝清冷的白梅熏香,她听到若有若无的脚步声,甚至不愿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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