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有洁癖,觉得这帕子被别人经手过,嫌弃?苏盛临看着我,大概从我神色中看出什么,随即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嫌弃。”他话音未落,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上前,“苏总,我们得出发了。”“嗯。”苏盛临点点头,手微微一扬,示意我跟他继续往外走。我不好再执着于一方手帕,只能握在手里收回。但思来想去总有些怪异。一个大男人给我留一块绣着他姓氏的手帕……这种感觉,怎么有点定情信物的意思?
“嗯。”我点点头,不敢再迎向他的视线。
小樱桃站在我身侧,眼眸好奇又暧昧地盯着我,似乎也发现哪里不对劲儿。
“请苏先生抬起手臂,打平。”我换了一条长些的软尺,转过身客气地提醒。
苏盛临在我面前站定,我绕到他身后,抬起手才发现这人身高都快到一米九。
幸好我有一七二,若是矮一点怕要闹笑话,只能踩凳子给他量了。
他很配合,我顺利地给他量完上半身。
轮到量腰围和臀围时,有些犯难。
是从前面抱还是从后面抱,我纠结起来。
奇怪的是,原本还在说说笑笑的众女眷们,这会儿突然都不说话了,一双双眼睛全都盯着我这边。
我突然紧张起来,耳根子莫名其妙地发热发烫,可能还泛红了。
“江小姐怎么了?”我的迟疑被苏盛临发现,疑惑地问。
“噢,没什么……你太高了。”我脱口而出。
“那我要蹲着?”
“不不,不用。”我连忙否认,暗暗一咬牙,从他身前抱上去,软尺绕他腰腹一圈,回到前面扣住。
我长这么大,同龄异性中,只跟顾宴卿有过较为亲密的接触。
以前也给男顾客定制过衣服,但都是让其它设计师去测量,哪用得着我亲自出马。
抱住他的那一刻,他微微低头,灼热的呼吸正好扫过我脸颊耳侧,闹得我心跳瞬间乱了节拍。
他身上那股子很干净的森林草木清香,扑面而来,跟他递给我的那方帕子,味道一样。
也不知为何,我心跳越来越乱,好像面前堆着一团火焰,把我炙烤得浑身燥热。
然而这还没完,量完腰围还得给他量臀围。
面对面拥抱太暧昧了。
此时的我没有勇气再次站在他面前,只好绕回他身后,从后贴上去抱住他的腰臀。
因为心思有点乱,我一把没拉住软尺,掉了,下意识伸手捞了把,谁知一不小心,手抓在他小腹上。
苏盛临身躯一抖,我脑子里也轰然一响,突然意识到我刚抓到了他的……那里。
天啊!
我从业这么久,从没有犯过如此低级荒唐的错误!
人家会怎么想?
会不会觉得我特别低俗好色,甚至又骚又浪?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借着失手对他做出这么轻佻放荡的行为来?
“对,对不起!”我立刻道歉,尺寸都没量好,连退了好几步,整个人火烧一样窘住了。
沙发上一众女眷都不明所以,见状连忙看过来。
“怎么了这是?”
“盛临你吓唬江小姐了?”
“不不,没有,苏先生很客气,是我笨手笨脚的。”我连忙解释,一只手捏着软尺根本不敢看向苏盛临,恨不得钻进地缝。
苏盛临也回头问我:“江小姐怎么了?”
我抬眸看他,见他一脸迷茫,突然明白过来。
他是装作没察觉到,为我解围,省得我尴尬难堪。
我松了口气,神色总算平复些。
他问:“还需要量吗?”
“要的!”
我马上调整状态,拿起软尺上前,这回很小心地绕过他腰身,顺利量取了他的臀围。
他的臀很翘。
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他下肢肌肉发达,很有力。
我大致估算了下,这人腰臀比约为0.8,宽肩窄臀,身高腿长,完美身型可以媲美专业男模。
“小樱桃你都记下来了吗?”我转头对助理说话,继续化解尴尬。
“嗯,全都做好记录了。”
我点点头,收拾好工具,又一一询问客人对服饰的要求。
有人喜欢修身款,有人喜欢宽松版,同样是裙装,年长一些的喜欢长裙,年轻一些的喜欢短裙。
我用平板电脑全都仔细标记,以便后续设计符合要求的款型。
忙完这一切,时近晌午。
苏夫人邀请我们留下共进午餐,我怎么好意思,连忙借口还有许多工作,婉拒了。
苏盛临抬腕看表,俊朗周正的眉眼微微蹙紧,“我中午约了陈老吃饭,也得走了。”
“嗯,”苏夫人起身点头,“那你正好替我送送江小姐。”
“夫人不用了,我——”
“江小姐,请。”我还没来得及拒绝,苏盛临微微一抬手。
他修养十足,温润随和,可高高在上的尊贵身份依然叫人心生敬畏。
我只能遵从。
正好,也有机会把手帕物归原主。
步出主宅,我将手里的背包交给小樱桃,让她到车上等我。
“苏先生,有样东西要还给您。”我取出折叠整齐的手帕,递过去。
苏盛临眉眼一扬,唇角溢出笑来,“你还留着。”
想到刚才的失误,我抬眸看向他时笑容有些拘谨,“这是您的专属物品,我不能随意处置。”
苏盛临说:“难得你还知道是谁递给你的,当时那种情况,我以为你方寸大乱。”
说起婚礼那天的耻辱,我脸色有些挂不住,笑容也苦涩:“当时确实方寸大乱,我从没在那么多人的场合掉过眼泪。”
“是顾宴卿有眼无珠,你想开些。”
“嗯,谢谢安慰。”我感激一笑,再次抬起手帕,“帕子我洗干净了,还给您。”
“不用了。我送出去的东西,从不收回。你若不要,就扔了吧。”
啊?
我一惊,微微皱眉看向他。
难道他有洁癖,觉得这帕子被别人经手过,嫌弃?
苏盛临看着我,大概从我神色中看出什么,随即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嫌弃。”
他话音未落,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上前,“苏总,我们得出发了。”
“嗯。”
苏盛临点点头,手微微一扬,示意我跟他继续往外走。
我不好再执着于一方手帕,只能握在手里收回。
但思来想去总有些怪异。
一个大男人给我留一块绣着他姓氏的手帕……
这种感觉,怎么有点定情信物的意思?
我脑子里乱七八糟,突然又想起一事。
“对了,苏先生,我很好奇那天的婚礼,您为什么会在场?我们江家跟顾家合起来,也不够资格邀请您。”
苏盛临眸光深邃,好似在回忆,“那天……纯属巧合。”
“巧合?”我不解,还没来得及询问更多,我们已经走到停车处。
“江小姐,我们是同辈人,对我不必用敬词,显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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