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昀摇摇头,“没事,吃吧。”饭后,沈书昀抱着沈钦在桌前认字,容姝在榻上,晃着扇子,嘴边挂着笑,静静地看着父子二人。心里那种难受像缓缓涨起的潮水,将她漫过了,浑身湿漉。她有时候会有些怨他,既然无法从一而终,一开始又何必那般好。既然无法专心爱她,又何必表现出一副全天下最爱她的样子。给她一场能与他相濡以沫到老的幻觉。但现在,容姝心里那些怨与难过,都渐渐平息。或许那些年,不是她,换成别的姑娘,他也会像对她那样对别人。
容姝心下骤沉,倏地攥紧手,下意识去看沈书昀的脸色。
男人面色无异,却能看出平静下藏着波涛暗涌。
她吸了口气,又不动声色地吐出,还算镇定:“你都知道?”
只是说什么话,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沈书昀盯着她,却是笑了。
“姝儿,你这么急着和我提和离,原来是要和孟知清走,是想做些行走江湖、体验民间疾苦的劳什子事,是吗?”
容姝未答,手指被自己捏得发白。
“你是容家的小姐,沈家的夫人,哪里能去吃那种苦头?还要带着小钦一块儿。”
沈书昀走近了,拉过她的手,将她的手舒展开,又握住了。
他目光发沉:“姝儿,我不能拿孟知清怎样,但我能守着你和小钦。”
如今被困在沈府的院子里,能走的一条路还被堵死,容姝一张脸发木。
很快,她也笑了,相当平淡,没有太多情绪,有一种温和的疏懒,也像是无动于衷。
她说:“老爷说的是。”
见她接受得这般快,毫无过激反应,沈书昀却是脸色一滞。
他倒宁愿容姝能同自己大吵大闹一通,而非如今这般平静。
就好像这个人分明就在面前,他却怎么也触及不到她。
“吩咐人布菜吧。”容姝拿回自己的手,一切如常地吩咐在一旁心惊胆战的兰枝。2
餐桌上,容姝神色自然地接过沈书昀夹来的菜,又弯眼一笑,说:“谢谢老爷。”
“阿爹总偏心!”沈钦举高碗,有些不满的叫道,“小钦也要!”
现在的情形和以往的每一次用膳时一样,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沈书昀却有些恍惚,分明人就在面前,却生出一种当时只道是寻常的惆怅来。
他看向容姝,也难得体会到忐忑。
她到底放没放弃要走的想法?
容姝将沈书昀的反应看在眼里,她神色无异,勾起个笑来。
“老爷,怎么了?”
心里却在想,明明是沈书昀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她真的顺他的心意走了,他却还是觉得不好。
沈书昀摇摇头,“没事,吃吧。”
饭后,沈书昀抱着沈钦在桌前认字,容姝在榻上,晃着扇子,嘴边挂着笑,静静地看着父子二人。
心里那种难受像缓缓涨起的潮水,将她漫过了,浑身湿漉。
她有时候会有些怨他,既然无法从一而终,一开始又何必那般好。
既然无法专心爱她,又何必表现出一副全天下最爱她的样子。
给她一场能与他相濡以沫到老的幻觉。
但现在,容姝心里那些怨与难过,都渐渐平息。
或许那些年,不是她,换成别的姑娘,他也会像对她那样对别人。
捱过几阵平静的窒息,她看向窗外。
窗外景色从她眼睛里浮光掠影地过,没有走心。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等容姝回过神来时,发现夜幕已至,寂静一片,偶有几声蝉鸣和低语交谈之外,再无其他。
她手上的扇子不知何时抵在自己的鼻尖,扇面上飘来的幽幽香气叫她莫名安心。
沈书昀的话也不知何时停了,正静静地看着容姝。
她拿着扇子,懒懒侧卧于矮榻上,身后是雕花木窗,窗外是广玉兰的枝丫,缀着一年只开一次的花,像张被细细雕琢过的美人图。
闻扇子上香气的小动作,是容姝从小就有的,沈书昀却忽然发现,这还是自己今年第一次见。
分明,今日就像从前无数个日日夜夜一般寻常。
可他心里好似又隐隐知晓,一切不同于往常。
但这是他的容姝……
容姝转头看回沈书昀和沈钦,恰好对上沈书昀的目光,心头稍滞。
她的视线自然下移,便瞧见他怀里的沈钦正点着脑袋,昏昏欲睡。
容姝:“老爷,小钦该去睡觉了。”
沈书昀回过神,将沈钦交给了上前一步的兰枝。
容姝脱了外衣,打算去洗漱,回身发现沈书昀还留在房里。
她静静问道:“老爷要留在这儿过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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