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玩这么大?枮“娘子?”许羡笑意微敛,轻唤一声,大有一副她不回应就不走的架势。沈多芙笑回:“夫君说的是。”两人相互搀扶着,艰难的走在山林间,不知走了多久,沈多芙只觉得许羡越来越重,心里早已将他骂了千百回。上辈子真是瞎了狗眼,会对这种书卷气重的男子情有独钟,说好听叫文弱,说难听就是没用!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心眼还贼多。“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许羡笑问一句。
“摸……哪?”沈多芙愕然,深山老林,四下无人,叫她摸他,这个变态是想干嘛?枮
“额头。你想摸哪?”
说罢,许羡举起沈多芙的两只手,覆在脸上额头上,她的手冰冰凉凉的很舒服,浑身湿淋淋的,她此刻看起来就像一个人形大冰块,好想抱在怀里,一定可以给他降温。
许羡暗自忍耐了一会,左肩传来钻心的疼痛,左手臂麻麻的垂着,他强忍着别开眼,朝幽深可怖的山上看去。
或许是夜色太浓,沈多芙觉得他眸中阴暗晦涩,也或许是因为生病吧,他此时没有了不可一世的锋芒,显得很脆弱。
他说:“前后都是黑,越怕越要走,因为只有前面才会有光,否则留在原地,只会被黑夜蚕食殆尽。”
许羡很执拗,浑身烫得像刚熟透的烤红薯,拉着沈多芙一路往上,在暗无天光的山林里,不停的走。
沈多芙感受到许羡掌心的炙热,提醒道:“你在发烧。”枮
“嗯。”
许羡仍然不停的往上走,气息紊乱。
“如果不舒服,可以停下来休息一下。”沈多芙怕许羡就这么烧死了。
她拉了拉许羡,想让他停下来,谁知一拉,他就像绷紧的皮绳,一扯就断。
许羡整个人瘫软下去。
沈多芙傻眼,立刻蹲身去查看,他晕过去了。
这荒郊野外……多适合死人啊!枮
丢还是不丢?
杀还是不杀?
沈多芙陷入天人混战。
一会儿眼前浮现许大魔头死了,普天同庆,烟花爆竹响彻云霄。
一会儿又被无忧无虑追杀到天涯海角。
沈多芙脸上表情变换极快,她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睨着他,拳头攥得死紧。
不知是不是夜色太暗的缘故,男人闭着眼,看起来人畜无害,面容很是模糊。枮
沈多芙抬脚离开,过了许久,又走回来,怀中抱着一堆捡来的柴火,腰上系着鼓鼓的囊袋。
因为刚下过雨,地上很湿,沈多芙掏出布兜里的火折子,捡来的柴火也很难点燃。
“我以为你会丢下我,独自离开!”
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沈多芙手一抖,刚起了火星子的柴火掉在地上,又灭了。
“吓死我了!”沈多芙侧身瞪了许羡一眼,兴许是眼睛对着光亮久了,再看向暗处的人,适应不了,漆黑一片,如同无人。
像在同鬼说话。
“为何这么怕我?”许羡从地上坐起来,背靠大树,冷眸漆黑如墨,盯着沈多芙,轻笑一声,“我只是你的赘婿。”枮
沈多芙回过身,继续点火,能不怕吗?
他的目光比眼前这火把还要烫人。
她现在严重怀疑,他根本没有晕,故作姿态,就等着她犯错,然后以此为由,狠狠报复她。
“赘婿也是夫,夫就是天!我又不是畜生,怎会弃夫于不顾呢?”
恭维人的漂亮话,沈多芙信手拈来,此时她若是转过身,必能望见许羡眼底得逞的笑意,清晰如画。
“天快亮了!”
生了火,沈多芙坐到许羡身侧,将水囊递给他,语气尽量温柔可人一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非常关心他一般,笑道:“我方才tຊ发现山涧处有猎户的小屋子,你如今病着,实在走不动的话,可以去那里歇一会,无忧无虑应该马上就找来了!”枮
许羡饮下半袋水,面带微笑的看着沈多芙,两人离得近,他刻意倾过上身,四目相对,更近了。
他脸上在笑,但那眼神,都在骂人,骂她畜生。
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避开与他对视。
“娘子待我真好,竟然如此为我着想。不过去肃州,此等大事耽误不得半点!为夫能撑下去!”
“……”沈多芙臊红了脸,上辈子怎么没发现他的嘴这么欠。
当着旁人的面做戏还听的过去,眼下就他们二人独处,他说话还这么骚气,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沈多芙非常识时务的看开了,不再坚持让他就地休息,他就是病死,痛死,与她何干?枮
看他疼得满脸痛苦,她还能看个乐子。
天光微亮,二人决定启程赶路,许羡扶树而立,良久不曾抬脚。
沈多芙不解,眼底的嫌弃藏都藏不住,这男人又出什么幺蛾子?
“娘子,不必扶我,为夫可以撑住!”
许羡一开口,语气虚弱无力,沈多芙秒懂,戏子做上瘾了是吧?爱演是吧?奉陪到底!
沈多芙上前一步,架起他的手臂往肩上扛,娇媚一笑:“夫君见外了,照顾生病的丈夫,是做娘子的本分!”
许羡笑意加深,眸底深处似有细碎的光。枮
一如此刻想破开云层的晨光,分明藏得那么深,却仍然要泄露下来。
沈多芙暗道一声,糟了!
这只公孔雀又开屏了,可是她已经不是前世单纯好骗的沈多芙,她是重生归来的沈多芙。
这温柔一笑,她上辈子就上过当,现在她不会了。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娘子,谁先说和离谁是狗!”
“……”沈多芙愕然,笑容僵住。
要不要玩这么大?枮
“娘子?”许羡笑意微敛,轻唤一声,大有一副她不回应就不走的架势。
沈多芙笑回:“夫君说的是。”
两人相互搀扶着,艰难的走在山林间,不知走了多久,沈多芙只觉得许羡越来越重,心里早已将他骂了千百回。
上辈子真是瞎了狗眼,会对这种书卷气重的男子情有独钟,说好听叫文弱,说难听就是没用!
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心眼还贼多。
“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许羡笑问一句。
“还有力气说话,我怀疑你故作柔弱的搞我。”沈多芙喘得像头犁田的牛。枮
“为夫这身子,着实羸弱,委屈娘子了,等回到家中去,一定好好吃药,调理好身体,不让娘子失望。”
上山的路又陡又滑,沈多芙走得很是辛苦,偏许羡还油腔滑调的说个没完,她心生烦燥,语气难免过激:“这没外人,我们只是假夫妻,别演了,挺累的。”
许羡脸上笑意微滞。
此后两人一路再无话,直走到山涧处的小木屋。
“你先休息片刻,我去找些吃的!”
沈多芙扶着许羡坐下,便出门去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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