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懒得再应付叶璇玑,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刺得眼睛疼。抬手按按额角道,“鸿哥儿这会子恐怕已经睡醒了,你去陶怡居瞧瞧他吧。”叶璇玑立刻起身前往陶怡居,刚走进院门听到一阵尖锐的婴儿啼哭声,明显和正常哭声不同。纵使不是亲弟弟,孩子到底是无辜的,叶璇玑加快脚步,走到屋门口听到丫头的哀求声。“姨娘,你行行好吧,鸿哥儿烧得厉害,才刚将吃的奶全吐了,你就可怜可怜他吧,何必跟一个孩子置气,叶承徽马上就要过来了,若让她瞧见,岂不凭白得罪了她?”
桃枝满脸绝望:“就是个那接连打死四个老婆的王仁。”
“太过分了!”姜儿义愤填膺,“这不是故意要将桃枝姐姐你往火坑里推么?”
桃枝又哭:“谁说不是呢。”
叶璇玑赶紧拿帕子替她拭泪,问道:“那娘娘怎么说?”
“娘娘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姜儿舒了一口气:“那就还有转圜的余地,桃枝姐姐你虽不像碧云是家生子,却也是打小服侍在娘娘身边的,娘娘对你颇为看重,未必会答应。”
叶璇玑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李清月是个狠心之人,桃枝再得力,也不如王嬷嬷在她心中的分量,哪怕她现在不答应,最终也会被王嬷嬷说服。
她正要说什么,桃枝哭道:“娘娘怎经得住王嬷嬷一再恳求,我就不信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说着,她忽然重重咬了一下牙齿,语气绝决,“不行,还有一死呢!”
叶璇玑忙握住她的手:“蝼蚁尚且偷生,你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呢,况且,你若真死了,你爹娘弟弟妹妹怎么办?”
桃枝心中一软,更加悲伤:“那我能怎么办呢,我宁可死也不能嫁给那个浑蛋!”
叶璇玑凝视着她:“事情未必坏到那样的地步,不过也要早做打算,真事到临头就迟了。”
桃枝扑通跪下:“求承徽救我。”
叶璇玑赶紧将她扶起:“你放心,我自当尽力,只是我人微轻言,有许多事力不能及,成与不成我不敢保证。”
“承徽肯帮忙,奴婢已感激不尽,若有用得着奴婢的地方,承徽尽管开口。”
“好。”
叶璇玑不动声色一笑。
她正愁没机会彻底拉拢桃枝,没想到王嬷嬷送给她这样一个大好机会。
碧云早就嫉妒桃枝更得李清月的心,屡屡撺掇王嬷嬷针对桃枝,王嬷嬷想出这样的毒计不算意外。
桃枝应该不会撒谎。
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
告别桃枝,她回到李府。
李府静悄悄的,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叶璇玑从偏门进入。
大夫人和李清月生得有五分相似,只是大夫人脸更圆,眼睛更大。
年轻时,她也是个美人,年纪越大,眼球越凸出,显出几分凶相。
见叶璇玑进来,她好像没看见,垂着脑袋只管逗弄着怀里的狸花猫。
旁边丫头捧过茶来,她也不接,慢慢问道:“璇玑人呢,怎么还不请进来?”
丫头努努嘴:“夫人,人已经进来了。”
她这才抬起头,上下打量两眼叶璇玑,目光和李清月几乎没差,掩不住的嫌弃,鄙夷,痛恨。
要不是叶璇玑的娘,她何至于被人在背后耻笑,堂堂首辅家的大小姐竟然做个二手夫人。
她轻轻拍了拍怀里的猫,猫“喵”的一声窜了下来直扑叶璇玑。
叶璇玑小时被这猫搞的有点心里阴影,惊的一跳,下意识的避让开,猫又叫了一声,窜出去没影了。
“畜牲东西,养了这么久,还是这么着不通人性!”大夫愤怒喝斥,说完,嘴角勾出三分笑,“你打小怕猫,刚刚吓着你了吧,快坐下吧。”
“璇玑见过夫人。”
叶璇玑心口突突乱跳,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朝大夫人微微行了个礼。
丫头搬来一个圆杌子放在大夫人下首,知道大夫人故意指桑骂槐,给自己下马威,叶璇玑忍下心中之恨,安然落坐。
大夫人端起茶喝了一口,又看了一眼叶璇玑:“没想到你这丫头这么有福气,入府没多久就得了太子爷的宠幸,晋封你做了承徽,想当年,你姐姐入太子府也只是个通房,你比你姐姐厉害多了。”
叶璇玑听惯了她的阴阳怪气,淡淡一笑:“都是娘娘和夫人调教得好。”
大夫人似乎冷笑了一声,慢慢将茶杯放到桌上:“你是个有心的,还记得娘娘的好,但愿日后也不要忘。”
叶璇玑微微欠身:“不敢忘。”
大夫人点点头:“你虽不姓李,却也是你父亲的女儿,算得上我们李家人,娘娘和李家才是你的依仗,你要时时谨记。”
“是。”
大夫人懒得再应付叶璇玑,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刺得眼睛疼。
抬手按按额角道,“鸿哥儿这会子恐怕已经睡醒了,你去陶怡居瞧瞧他吧。”
叶璇玑立刻起身前往陶怡居,刚走进院门听到一阵尖锐的婴儿啼哭声,明显和正常哭声不同。
纵使不是亲弟弟,孩子到底是无辜的,叶璇玑加快脚步,走到屋门口听到丫头的哀求声。
“姨娘,你行行好吧,鸿哥儿烧得厉害,才刚将吃的奶全吐了,你就可怜可怜他吧,何必跟一个孩子置气,叶承徽马上就要过来了,若让她瞧见,岂不凭白得罪了她?”
“一个贱婢而已,难道她做了承徽我就怕她了?我的儿子难产而死,那贱人的儿子却活着,必定是鸿哥儿索了我儿子的命,除非这口气提不上来,否则,我绝不善罢干休!”
叶璇玑冲进屋,看到焦姨娘提着鸿哥儿手臂,手死命的在他身上乱掐,鸿哥儿哭得嗓子都哑了。
叶璇玑大怒,冲过去一把从焦姨娘手里夺过鸿哥儿,将他抱在怀里哄他。
焦姨娘猝不及防,手中一空,愣愣盯着叶璇玑,想说什么,到底有些气怯,垂下脑袋心虚地掐指甲。
叶璇玑见鸿哥儿浑身烫得吓人,小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有的地方已经红肿破皮。
裤子也尿得湿透,厚重潮湿的尿布捂的小屁股通红破溃。
叶璇玑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厉声责问:“鸿哥儿有什么错,你这样虐待他!”她转头吩咐丫头,“杏雨,快去请太医!”
叫杏雨的丫头忙不迭的跑了。
焦姨娘抬起头迎到一双因愤怒而沁血的眼睛,不由哆嗦一下,回避了叶璇玑咄咄逼人的眸光,强辨道:“你……你哪只眼睛瞧见我虐待鸿哥儿了?”
“我两只眼睛都瞧见了,进来时,你正下死手掐他,孩子烧成这样,你怎么忍心下手,你简直不是人。”
叶璇玑说着,眼圈不由红了。
她是真急了,任谁看到这么小的孩子遭受残忍虐待,都会忍不住心疼,哪怕这个孩子与自己无关。
姜儿也红了眼睛,义愤填膺:“对,一个人就算再坏,也不对这样对待一个连路都不会走的小娃娃。”
焦姨娘恼羞成怒,她不敢针对叶璇玑,立着两只眼睛怒视姜儿:“一个贱奴而已,谁许你插嘴的!”
姜儿丝毫不让:“姨娘难道忘了自己的出身,你也曾是大夫人身边的奴婢。”
“你——”
焦姨娘气结。
叶璇玑闻言,猛然一惊。
她又看看鸿哥哥,再看看焦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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