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心里虽然有千言万语,纸上却是难提一笔。回想从前能见面的日子,觉着有什么话都可以当面说,可两人这么多年未见,竟连一句问候也难以宣然。司徒溪内心在害怕,不是害怕这封信被顾书衍无视,而是害怕自己词不达意,又怕自己所写僭越,自己是如此卑微……“你到底喜欢我阿叔哪里?”挚友顾青青之前对自己这么问道。司徒溪记得自己当时想了好久,才回答:“或许是幼时他救我一命罢。”
夏夜的风吹起羞赧。
司徒溪看着眼前的嫁衣,不自觉想起当时做它时的心情。
或是喜悦、或是羞涩、亦或是惴惴不安,那是独属少女的一份隐晦心绪。
这是她进入桐颜楼后的第一件作品,却在这处黯淡了五年之久。
司徒溪对嫁衣上下打量着,她又看了好一会儿,心中已然决断,
司徒溪上前,将嫁衣从木架上取下,动作细致地将衣裳叠好装入布袋当中,随后将其放置在门口,计划明日将此带到桐颜楼去。
做完这些,便已近乎子时。
司徒溪躺在床上,却是难以入睡,脑海里慢慢都是顾书衍的声音与身形。
鬼使神差的,司徒溪端起蜡烛去到书房,打算给顾书衍写封书信来诉说这五年来的所有心意。
可她心里虽然有千言万语,纸上却是难提一笔。
回想从前能见面的日子,觉着有什么话都可以当面说,可两人这么多年未见,竟连一句问候也难以宣然。
司徒溪内心在害怕,不是害怕这封信被顾书衍无视,而是害怕自己词不达意,又怕自己所写僭越,自己是如此卑微……
“你到底喜欢我阿叔哪里?”挚友顾青青之前对自己这么问道。
司徒溪记得自己当时想了好久,才回答:“或许是幼时他救我一命罢。”
九年前,司徒家付之一炬。失火当日,家中除去司徒溪,便无一人。
大火蔓至屋檐之时,司徒溪仍在睡着,直到浓烟将她呛醒,醒来发现自己已处在火海当中。
就在司徒溪觉得自己要死去之时,顾书衍及时出现,带她一同跃出火海。
至此,她便倾心于他。顾书衍的左臂也因救司徒溪而留下了一块烧伤疤痕。
回味这些旧事,司徒溪不觉间枕着手臂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过日上三竿。
整理好衣裳,司徒溪看着门边的布袋,一阵犹豫一阵纠结,终究还是提着它去了。
半个时辰过后,桐颜楼内。
司徒溪将嫁衣摆放在木架之上,一时间自己也欣赏得出神。
对你我而言,这件嫁衣其实不过平平,甚至与周围的布匹相比,材质也要老旧许多。可对司徒溪而言,这嫁衣却承载了她情窦初开时最真挚的爱意。
这时,门上风铃声响,一女子进入内中。
看到走来的挚友顾青青,司徒溪还未来得及打招呼,便看到顾青青身后那高大宽厚的身影——顾书衍。
四目相对,她抿了抿嘴唇难为情道:“阿叔。”
顾书衍看着司徒溪点点头,道:“我陪青青来挑选做嫁衣的布匹。”
司徒溪闻言,便看了看一旁满眼祝愿的顾青青,连忙将多年前自己做的那件嫁衣收进布袋,随后道:“这里都是上好的布匹,颜色也正,你们自己看着选就是了。”
司徒溪提着布袋准备将布袋放到角落收好,不料正被顾青青逮个正着:“溪溪,这不是你当时为自己准备的嫁衣吗?你带它来这里做什么?”
顾书衍听到这边动静,便也看了过来,司徒溪一抬头便与他四目相对上。
司徒溪连忙转移视线,再去打理那些布匹。她些许心虚,声音也失去了底气:“嗯,家里放不下便拿过来准备卖出去。”
顾青青游离在两人的尴意中,又道:“这可是你为自己亲手做的嫁衣,你若是不珍惜,就给我当婚服怎么样?”
司徒溪怎会不明白这个挚友所思为何,顾青青对这件嫁衣的意义再清楚不过。
一旁顾书衍听顾青青所说,也对司徒溪投来目光,期冀着司徒溪的回答。
司徒溪却是无视了他的目光,只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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