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芮王一同乘车,闻溪问及流芸下毒事件的进展。芮王只说魏公公暂时被关押,至于幕后之人魏公公矢口否认,直指流芸诬蔑他。闻溪心知这事她不该多问,就转移话题,想邀他今夜一同在皇城街夜市游逛,芮王欣然答应。马车到达柳太傅府上时,正巧不少官员的车马也相继到了,芮王刚下马车几个官员一拥而上,其中,就有逍遥楼里遇到的张大人和王大人,乌泱泱一行人,进了柳太傅府。闻溪和贺青梨,只能同其他官夫人和小姐在一处,有几个官夫人试图和闻溪攀谈,都被她三言两语给打发了。
早膳过后,闻溪正筹划与芮王的约会。她打算就在王府花园漫步赏月,再顺带谈谈人生理想,就算完成系统派发的任务。
这样敷衍的约会计划,自然被1109系统毫不留情的pass 了。
闻溪苦恼不已,这偌大的京都可游玩的地方多,古代车马也方便,自然是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关键是,带着任务约会,好像没法走心。
她特地请教贺青梨。贺青梨凑近,眼眸发亮:“师姐,你要对芮王发起猛烈攻势了?”
“别瞎说!”闻溪推开她脑袋,“你就说,章知行都怎么逗你开心的?”她想,只要知道古代男女都如何约会,照葫芦画瓢,不就顺理成章的完成任务。
贺青梨想了想:“就是带我去吃美食,逛逛首饰铺、胭脂水粉铺什么的,再带我游湖看夜景。”说到后面,还噘嘴抱怨两句,“他就是憨傻的呆瓜,来来回回总是那几样,最是无趣。”
闻溪噗呲笑出了声:“那你,不如早早换个知情识趣的?这一辈子漫长,总和一个呆瓜朝夕相对,那多糟心?”
贺青梨神情恍惚了下,她蓦地想到那个在她面前,木讷傻笑时爱挠头的青年。他清澈的眼眸,满满装的都是她。
记得有一次,为了给她买喜欢的糕,从城南跑到城北,递到她手上的糕还是温热的。
章知行性情耿直端方,不够圆滑讨巧,不会说甜言蜜语,只一心一意对她好。只是,她并不想嫁人。
她自幼相熟的闺中密友,去年生子时不幸难产而死。母亲说,女子生产如过鬼门关。她心里更犯怵,太害怕生孩子了。可哪有女子嫁人不生子,章家家大业大,章知行又是嫡子。
贺青梨只觉满心酸涩,偏又嘴硬的小声说道:“就、是!把他换了,找知情识趣的。”
闻溪也不想劝,贺青梨一时钻了牛角尖,只待她自己想通才会珍惜眼前人。
就在闻溪用心列好约会计划,房门被敲响了。是芮王派了常嬷嬷来替她梳妆,半个时辰后,要去柳太傅府上参宴。
与芮王一同乘车,闻溪问及流芸下毒事件的进展。芮王只说魏公公暂时被关押,至于幕后之人魏公公矢口否认,直指流芸诬蔑他。
闻溪心知这事她不该多问,就转移话题,想邀他今夜一同在皇城街夜市游逛,芮王欣然答应。
马车到达柳太傅府上时,正巧不少官员的车马也相继到了,芮王刚下马车几个官员一拥而上,其中,就有逍遥楼里遇到的张大人和王大人,乌泱泱一行人,进了柳太傅府。
闻溪和贺青梨,只能同其他官夫人和小姐在一处,有几个官夫人试图和闻溪攀谈,都被她三言两语给打发了。
很快,有一老一少在小厮的牵引下,大老远踏过回廊正往这边走来。老的走路反倒精神奕奕,那年纪小的含胸驼背,整个人稍显萎靡不振。
那两人,正是来参宴的冯钰和冯老将军。
有两个官夫人挤在一起,窃窃私语。其中一个富态的官夫人,嘲笑冯钰走路的姿态:“白瞎了赛宋玉的长相,你瞧他,放着贵公子不当,偏要当纨绔!”
“听说他整日流连烟花之地,怕是身体早亏空了,走路两脚都是虚浮的,谁家女子肯嫁与他?”另一个年轻官夫人直言不讳。
四五个未经人事的官小姐,都听得脸通红,羞得直捂耳朵。一旁年长的官夫人蹙着眉,以轻咳提醒她:“咳,瞧你这污言秽语,不怕脏了姑娘们的耳朵。”
“唉哟,都是我嘴忒快了些,姑娘们莫怪!”那年轻的官夫人才后知后觉,连连致歉。
闻溪和贺青梨不动声色的听着。这个时候强出头的话,tຊ容易招惹闲言碎语不说,还会将战火引向自己。
好在,有个夫人扬起嗓音,出了声:“各位扎成堆的闲话男子,和那市井长舌妇人有何不同?不怕损了你们侯门世家高贵的名声?”
说话的人,是一位姓杨的武将夫人,冯老将军于她丈夫有提携之恩。这位武将夫人,亦是出了名的直言快语,不比其他文官夫人会装斯文绕弯。既然,她们言语调侃冯老将军的孙子,和直接打武将的脸没甚差别,自不必同她们客气。
那闲话的年轻官夫人,白了多管闲事的武将夫人一眼,就昂着头朝前院走去。边走,边同另一位圆脸的官夫人说:“把她能耐的,夫君不过就是个没有兵权的挂职将军,有什么资格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
那圆脸官夫人附和:“就是,要我说,还是你家夫君官运亨通,这才不到一年,就连升两级。”
这官夫人才神色稍霁,拍了拍对方的手:“你且放心,只要我夫君在刑部一日,自会提携你家夫君一二。”
冯钰压根不知道,刚刚因为他,几个官夫人险些掀起了口水战。
冯老将军一踏进拱门,被几个将领围着说话,冯钰见没人搭理他,就悄无声息的跑了。
这柳府,他自幼时常来,打发走了引路小厮,他自己就在随意闲逛起来。
贺青梨扯扯闻溪的衣袖:“师姐,冯钰师兄。”
闻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没人注意她这边,假意赏花,实则往冯钰那瞟了眼。
冯钰捕捉到了两人的目光,看贺青梨正给他打手势暗号,约他宴席结束后在南山茶坊碰面。
冯钰也回了,表示会准时到地方。然后,三人就佯装不认识,彼此再也没有任何交流,闻溪和贺青梨又折回前院去了。
冯钰就在花园回廊捡了处阴凉地,躺在上面躲懒睡觉。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瞪瞪之际,就听见一个软糯糯的声音。
“哥哥,你怎么在这里睡觉?”
冯钰睁开眼,就看见一个扎着双髻、浓眉大眼的瓷娃娃,用大脑袋蹭他脸。
瓷娃娃见他醒了,咧嘴笑道:“哥哥,你能不能帮我把纸鸢拿下来?”说着,指着回廊旁参天大树上的纸鸢,“喏,就在那里!”
冯钰起身打量瓷娃娃,他瞧着就五六岁的年纪,一身锦缎衣裳,脖颈间挂着麒麟长命锁,虎头虎脑的,煞是讨喜。
“你是、柳鹤霄?”
瓷娃娃歪着脑袋:“哥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帮你拿纸鸢!”冯钰低笑一声。
那纸鸢,挂在十来尺高的树杈上晃荡。冯钰用了轻功,脚尖踩在一根小指粗的枝条上,才把纸鸢拿下来。
他落地后,小瓷娃娃乐得拍巴掌:“哥哥,好厉害,哥哥会飞!”
“嘘!”冯钰冲他眨眼,把纸鸢递给他,“哥哥帮你拿了纸鸢,你得帮哥哥保密,不能说出去。”
“夫子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小瓷娃娃看了眼心爱的纸鸢,又郑重其事的点头:“我会替哥哥保守秘密的。”
冯钰揉了揉他的脑袋:“快些回去,免得家人担心。”
说完,就听见有道温柔的女声,在一声声的呼唤瓷娃娃的名字。
“霄儿,霄儿!”
瓷娃娃咦了一声:“是小姑姑!”
冯钰浑身一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回廊一处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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