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财院里真的有鬼,头上都长角?你说这事儿,哎呀,真他么邪?”杜军也没主意了。“怎么办,要不赶紧跟村长他们说一声吧?”我摇摇头:“拉倒吧,老财院闹鬼的事传了好多年了,也没出过什么事,咱们现在去跟人家说,谁信啊?再说我也确定不了啊?”杜军想了想:“也对,不然这个事儿啊,咱就别再提了,反正大胆儿的病都让你治好了,李飞他们也没什么大事,估计咱俩应该也不会有事。”
赵大胆疯了?我差点以为听错了,这小子的体格那比小牛犊还壮,怎么能突然就疯了?
杜军接下来的话更令我震惊。
赵大胆这犊子干了件牛逼事,今早光着屁股跑了出去,把出门捡粪的荀寡妇都看傻了,大胆儿倒是没骚扰寡妇,他赤身裸体的跑到了村长马伯的家里。
那个时间天刚亮,村长家的院门还没打开,他闺女马丽正在院里喂鸡。
赵大胆张牙舞爪跳了进来,当时把马丽吓蒙了,站在那儿都不会动了,等到赵大胆撅着屁股抓鸡的时候,马丽才尖叫一声哭了出来。
村tຊ长听到声音跑出来一看,当时就怒了:“赵大胆你个混蛋,小兔崽子耍流氓耍到我们家来了,我拍死你。”
村长鞋都没穿,抄起把铁锹就去拍赵大胆,也不知道赵大胆哪来那股邪劲,抓着鸡跳上墙跑了。
村长在后面就追,现在赵叔家正闹得乱哄哄的呢?
听到这里我也笑了,这么说赵大胆全身上下都被马丽看光了?
马丽和我们是一个班的,长得白白净净,在同学中算得上是个模样好的,家里有个村长父亲,穿得也比我们整洁。
赵大胆居然和她有了这么亲密的关系,也不知道这是谁占了便宜。
可笑过之后开始担心了,昨天刚刚去了老财院,今天这三个人都出事了,可不能说是巧合,接下来会不会就是我和杜军?
我脑袋里胡思乱想着,脚下加快了速度,赶到赵家的时候,这里已经乱成一团。
大老远就听见村长在那里骂呢,这件事让他很没面子,我们乡下本身就非常保守,马丽一个小姑娘,你跑到人家面前赤身裸体的表演了一番,这是多么恶劣的行为。
赵叔两口子不住的道歉,摆明了赵大胆是得了失心疯,您说您堂堂村长能跟这小兔崽子一般见识吗?
又特意提了提我姑,赵大胆不是跟我姑学杀猪吗?不行让他师父明天送点猪血给马丽压压惊。
我在门口也不敢笑,没听说猪血能压惊,但是这句话起作用了。
我姑姑可不是一般人,外号周一刀。形象和水浒里的孙二娘差不多,性格彪悍,杀猪从来不用第二刀,在村里没人敢惹。
村长的语气缓和下来:“什么也别说了,喝什么猪血呀?先把石头的疯病治好了,然后我再收拾他。”
我紧走几步踏进院门,几个邻居闪出一条路,赵叔跑过来拉着我的手:“孩子,赶快看看我们家石头吧,你说他爹也没在身边,在我这儿真要出个好歹,怎么跟我哥交代呀。”
赵叔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爷爷这两天去我姑奶家了,附近就没有什么正经医生,虽然我没正式行医,但是总比那些庸医强得多。
此时赵大胆正手脚被捆着倒在炕上,身上歪曲列巴的套个短裤,前胸、后背、胳膊……都是抓痕,整个一个旧社会流氓被抓奸的模样。
赵叔苦着脸说道:“早上起来我出去到门口搂柴火,他什么时候跑出去我也没注意,正做饭的时候跑回来的,就在院里发疯,好几个人才把他按住,折腾半天又晕了。”
我也没多说,当下得先看看赵大胆的情况。
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观气色、听声息、问症状、摸脉相,这一套程序下来,患者的病情就八九不离十了。
眼下看赵大胆除了狼狈一点倒没有什么异常,闻和问暂时就不用,人还在昏迷呢!直接切脉吧。
我坐到炕边,三根手指搭在赵大胆的右手腕处。
赵叔还不太放心,叮嘱几个邻居:“快快,都看着点,一会儿石头要是乱动,赶紧给他按住,可千万别伤了小刀。”
我仔细品着大胆儿的脉搏,突……突、突……脉搏速度很弱,估计是他暴躁之后,体力有些衰弱了,其它的问题都没有。
我刚要放手。
突突突突突、哒哒哒哒…….赵大胆的脉搏忽然越跳越快,跟打字机一样跳成一线。
七八秒后。
突、突、突,又慢了。
不好,这可不对,就是心律不齐?人的脉搏也不可能跳成这样。
我收回右手,小心翼翼的翻开大胆儿的眼皮,就见整个眼珠子已经翻了上去,黑眼仁就露出了一半,就这一半还好像是蒙上了一层白膜。
我心头一沉:鬼脉再加上眼珠上翻,这是邪症。
我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邪症没治过呀!爷爷总说还没到时候,倒是告诉过一些邪症基础的特点,其中还真就包含鬼脉。
鬼脉者,缓慢心跳中突然加速,十之八九被某种东西附身了,轻则是老百姓口中的的黄鼠狼、狐狸、蛇之类的,再恐怖点就有可能是传说中的鬼和僵尸。
我虽然对这些鬼怪不太相信,但对于各种邪症癔病并不排斥,这种病在农村时有发生。
眼下也不知道赵大胆属于哪一种,要让我治还真没把握,可大胆儿这状况也耽误不起,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从怀里掏出一只圆珠笔形状的小木棒,这叫针灸笔,在皮肤上按压穴位也能起到一定针灸的作用。
先在大胆儿的脖子两侧上按压两下,又在他脖颈下的天突穴用力点出一个红点。
渐渐地大胆儿的呼吸越来有力,看来这几个穴位起作用了。我又用左手大拇指摁在他鼻下的人中处压了下去。
就听见“啊,”的一声,赵大胆呼出一口臭气,眼皮慢慢的跳动。
我急忙把头扭过去,屏住呼吸用手扇了扇,身旁的人也退了两步,这多久没刷牙了,臭死了。
“快,拿点水来。”
我掏出一个小药丸给赵大胆喂了下去,这是爷爷配的几种常用药,有安神镇定的作用。
服下药之后,赵大胆的眉毛皱了两下,睁开眼睛左右看看,模样还有些发傻。
“大胆儿,你感觉怎么样?”
“石头,你可醒了,吓死叔了。”
杜军和赵叔问了一句。
“哦,我没事。”
赵大胆的语气很虚弱,慢慢的眼中恢复了些神采。
赵叔如释重负,观察了几分钟确定他恢复正常,这才给他松了绑,顺带把刚才的事讲了一遍。
赵大胆目瞪口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干了多么轰动的一件事,大白天的去裸奔,这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赵大胆低着大脑袋,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我们又跟他聊了一会儿,觉得他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就告诉他好好休息,改天再来看他。
临走时大胆儿还有点依依不舍。
赵叔把我们两个送出门:“你们哥俩没事多来看看石头,这孩子命苦,从小没了亲妈,有个弟弟闹饥荒的时候还饿死了,他拿你们俩亲当兄弟呢!
“那大黑就先在你姑家放两天,给看个门儿护院也好,什么时候不用了,你再给我牵回来。”赵叔不好意思的提了一句。
我这才知道,赵大胆居然骗赵叔说把狗放我姑家了,怪不得狗丢了都没人去找。
村长还在院里没走呢,我们三人顺道就一起往回去。
村长叼着烟袋锅叹气:“你说石头平时挺老实个孩子,也没啥心眼子,怎么闹着一出?这是治好了?要不然他赵叔可糟心了。”
然后村长对我是百般夸奖,说什么强将手下无弱兵,爷爷是老神医,将来我注定也是个小神医。
一直到了他家门口我们才分开,原本想看看马丽,考虑到女孩子脸皮薄就没进去。
随后我们又到李飞和张亮家看了看,这两个人没什么大碍,给他们留了一点草药就离开了。
回家后杜军见我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就觉得有事:“小刀,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点点头:“大军,这回可真坏了,有件事我没跟你说,昨天咱们去老财院往回跑的时候.......”
我详细的把昨天看到的情况跟杜军讲了一遍,杜军的脸色当时就变了,坐在凳子上愣了好一会儿。
“老财院里真的有鬼,头上都长角?你说这事儿,哎呀,真他么邪?”杜军也没主意了。
“怎么办,要不赶紧跟村长他们说一声吧?”
我摇摇头:“拉倒吧,老财院闹鬼的事传了好多年了,也没出过什么事,咱们现在去跟人家说,谁信啊?再说我也确定不了啊?”
杜军想了想:“也对,不然这个事儿啊,咱就别再提了,反正大胆儿的病都让你治好了,李飞他们也没什么大事,估计咱俩应该也不会有事。”
我苦笑着摇摇头:“那样是最好了,这事咱别再提了,就让他彻底过去。可我总觉得大胆的病根本就不是我治好的,他是自己醒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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