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抬头看她。池澜收拾好,并换了衣服穿吹干了头发,还有一些发丝缠上嘴角,她试着随意拨了下头发。陆枕风回头将刚才的细微尽收眼底。他内心有着沦陷的欢喜,处在心里的那股暗流让他久久不能平复。“你……怎么来了。”池澜开口。“顾知远给我发消息,说你有事。”他没有多余的解释。池澜心中一颤,温湿的唇角抽动了下,又赶紧掩饰道:“噢,本来想把东西放到顾知远那里,他有事去京城了。”
此时,电话铃声响起,又是中介打来的。头发和脸都有沾了水珠,她只好打开免提。
“池同学,待会我过去收房,你东西收好了,搬出来了吗?暂时就放在外面的电表里……”
那头在催她尽快搬离。
池澜一顿怒火上升,本不是容易发火的人,这时竟然压不下这股烦闷。
她刚要开口怼回去,电话突然被人拿走。
她猝不及防的抬头,看到他熟悉的眼眸,冷峻面容,他眉间半蹙,唇齿微张,冷淡的声音响起。
“八点半之前别再打电话了。”
说罢,就替她挂了电话。他是警告那人,给他一个确切的时间。
池澜发梢的水珠顺着额头滑下,落在眉中缀入了眼里,迷蒙的双眼已看不清此时是否是梦境。
陆枕风tຊ看着池澜,欲言又止,拿出纸巾递给池澜,嘴脸略带微笑道:“进去吧。”
到了公寓,她用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水,略微有些尴尬的说:“不介意的话,我先去洗一下换个衣服。”
陆枕风坐在书桌前,随手翻着她写的笔记,轻笑道:“嗯。”
并没有抬头看她。
池澜收拾好,并换了衣服穿吹干了头发,还有一些发丝缠上嘴角,她试着随意拨了下头发。
陆枕风回头将刚才的细微尽收眼底。
他内心有着沦陷的欢喜,处在心里的那股暗流让他久久不能平复。
“你……怎么来了。”池澜开口。
“顾知远给我发消息,说你有事。”他没有多余的解释。
池澜心中一颤,温湿的唇角抽动了下,又赶紧掩饰道:“噢,本来想把东西放到顾知远那里,他有事去京城了。”
“就这样?”陆枕风用澄澈的眸子打量下池澜,嘴唇带了几分凛然。
刚才的电话,显然不是这样的情形。
池澜抿着嘴,本是不想让他跟自己有过多的牵扯,但是他的神色不允许自己再搪塞他。
深吸了一口气,像做错了事情一样委屈说:“房东要临时卖房,中介催我今天晚上搬走。顾知远不在只能想另外的办法。”她低垂,不敢看陆枕风的眼睛。
“然后呢?”陆枕风接着问。
“周围的酒店都订完了,又下了大雨,准备拿着东西回学校……”再说下去,忍了好久的眼泪要夺眶而出。
“拿着东西,跟我走。”陆枕风起身,握着行李箱的拉杆,另一只手臂拎起包,很有耐心地等着池澜。
池澜望着窗外的大雨,迟疑了片刻,收起思绪,想来也是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她也没问去哪里,背着包,拿着剩下不大的手提袋,大步地跟着陆枕风的速度。
他们乘着电梯没有出一楼,反而直达地下室的停车场。
陆枕风走到一辆黑色轿车旁边,按动钥匙打开后备箱,放上了行李,走到了驾驶舱的位置。
池澜有些惊讶,他竟是开车来的。
她缓缓抬头,眼里带了些许感激,稍微退了几步,语气诚恳的说:“谢谢你!那把我东西先带走吧,我打车回学校去就行。”
陆枕风怔了一下,深深地看向池澜,直入她萎缩的瞳孔中,那目光犹如要探究她的心腑,是否是真实想法。
陆枕风开口道:“好,那你上车,雨大,我送你回学校。”
池澜不好再拒绝了。
她移步走到后排的位置,打开车门,微微躁动,自己迅速系好安全带,等着车发动。
“财大,就是津西路上那个门就好。”池澜轻声的说。
“我知道。” 他笑。
池澜转头,有些混乱。她似乎只在第一次请他吃饭时,只简单的说了学校名字,并没有过多赘述关于学校的事情。
车子出了地库,外面的雨小了些,夜黑的很透彻。
车子穿梭在灯光点点的楼宇间,周五的晚上车辆密密麻麻,川流不息。他倒开的很平稳。
“你经常开车吗?”池澜忍不住问。
“很少开,今天开车正要出去办点事。”他很直接地说。
“啊?那我有没有耽误到你?”池澜脱口而出。
“不会,跟家里人见个面,不影响。我来的时候给他们说过了。”
“你是津城本地人?”池澜想找个话题。
“不是,我是京城的,正巧今天家人过来办事。”
“我也不是,但是我很喜欢津城。以前总想着大学能来一个北方的城市,高考失利能选足够北方的学校只有这里。”
陆枕风没有说话。
池澜不介意讲起一些自己的事,也不在意陆枕风是否听的进去,只想把车里和他的空间填满。
“我的高中,那是全城最好的高中。我可是全校前十考进去的。陆枕风,那时候的我不输你的。”池澜轻眯了下眼,窗外五光十色的灯光映得晃眼。
她依旧自言自语。
“在父母的眼里,我应该每次都考班级前三或者更应该是第一。但是,我发现我并不擅长做她们眼里那个优秀的女儿。高中的科目,我不是很游刃有余,反而维持在前十名都很吃力。”
“但是,我并没有很沮丧,只是压力很大。我父母对我越来越失望,经常跑来学校找老师,我很讨厌。每次都要被留在办公室,整个办公室都是我妈数落我的声音。”
“后来,我很厌烦,有次考试故意做错题,考到了班里的30多名,反而很高兴。对抗的结果,是我被父母安排走读,他们怀疑我早恋。多可笑啊,陆枕风你肯定不理解,也不懂。”
陆枕风被她的话逗笑了,从后视镜里看去,她清澈的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你肯定不知道,被贴了标签却又被撕下的生活。他们默认我要去海大的学府,从来没想过我会在跑到距他们一千多公里的地方,也从来没想过我会在津城。我读的专业他们不喜欢,但我喜欢北纬40°的自由,喜欢这里的四季分明,喜欢这里风带着刺痛的清醒。”
此时,熟悉的大厦闪过,上面有巨大灯光字母“I LOVE J”,那是她经常和同学去逛的地方。
池澜对着那串字母比了心,嘴角的弧度就像是刚升起的太阳,眼里光亮地充满希望。
这一切都落在后视镜里,被开车的那个人一点一滴记在心里。
前面路口堵车,等红灯期间,陆枕风察觉到她不想再说了,回头问:“那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傍晚的黄昏,喜欢看一些剧情电影,韩国的,欧美的,喜欢看一些书,喜欢发呆,喜欢吃美食但又怕发胖,是不是没什么特别的。”
她想说,我就是很普通。
“生活大多数事情都是随机的,人确是以往的所有内容的集合,所以每件事在人这里都是既定事件。合情合理。”他淡淡地说。
池澜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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