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无名之墓中,埋的却是谢启渊的生母。谢母生前与谢父和离,她是一个被隐去了姓名的人,也没有被埋入谢家祖坟。小兰看了一眼柳云姝,小声说道:“郡主,您都祭拜谢夫人三年了,为何不告诉谢世子呢?”柳云姝眼中闪过困惑之色:“为何要告诉他?”小兰着急:“您不说,谢世子怎么知道您的好呢?”柳云姝上了一炷香,满不在乎地说着:“我对他好,是我的事,他知不知道,是他的事。”“况且,小辈给长辈扫墓,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入夜。
柳云姝躺在床榻上,手中不断把玩着金铃。
突的,她想到什么,起身推开木窗:“沈大人,你在吗?”
声音随风飘入林园之间,无人回应。
柳云姝低垂眼帘,神情低落,下一瞬,一阵阴影罩住了她的身形。
“你来了!”
她惊喜抬头,就见沈昭一身紧身黑衣,将优越的身形包裹的严严实实。
他站在木窗前,黑夜在他身上笼了一层阴影,五官融在疏淡的月色中,中和他压迫的气势。
但那半垂的眼,从中透出的光,又冷而锋利。
危险迷人。
柳云姝又一次看呆了,她怔然递上金铃铛,唇间还不忘找着借口:“沈大人,我觉得这个和你的骏马很般配,想要送给你……”
沈昭微微拧眉。
却还是接过,修长指尖不经意间的触碰令柳云姝心跳停了一瞬。
“郡主所赐,不敢辞。”
听到这句话,柳云姝心中失落,见他收下又有些欢喜。
再度抬眼,眼前人早已消失不见。
她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
过了两日,便到了九月初七。
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一大早,柳云姝便亲自下厨做了四个菜,上了马车出了城门。
一路赶到一处坟头,她将贡品摆上。
墓碑上,并没有任何名讳。
这处无名之墓中,埋的却是谢启渊的生母。
谢母生前与谢父和离,她是一个被隐去了姓名的人,也没有被埋入谢家祖坟。
小兰看了一眼柳云姝,小声说道:“郡主,您都祭拜谢夫人三年了,为何不告诉谢世子呢?”
柳云姝眼中闪过困惑之色:“为何要告诉他?”
小兰着急:“您不说,谢世子怎么知道您的好呢?”
柳云姝上了一炷香,满不在乎地说着:“我对他好,是我的事,他知不知道,是他的事。”
“况且,小辈给长辈扫墓,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小兰叹气,她看不懂郡主,却又莫名觉得羡慕。
别人都说柳云姝身为郡主却不知廉耻,上赶着给男人伏低做小。
但他们却不知,柳云姝毫不在意世俗的看法,活的潇洒肆意。
柳云姝走后,一道身影缓缓出现在坟头。
谢启渊沉沉看了一眼贡品,黑眸之中情绪复杂万分。
谢启渊祭拜完母亲便回到了谢府。
府内一片祥和,他的父亲正和虑舟继母招待宾客。
一人正在拍马屁:“谢候府内真是气派,就连菊花都开的比别家都要好。”
“哪里哪里……”谢父摆手笑道。
谢启渊站在门外冷眼看着,只觉一片心凉。
今日是母亲忌日,可却无一人记得。
脑海中寂寥的无名坟头和此刻形成了鲜明对比。
挥之不去的还有那一抹倩丽的身影。
只有她,还记得。
胸腔压抑的窒息感传来,谢启渊再也待不下去,脚步一转出了府。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的,凌乱的马蹄声响起。
“锦衣卫办事,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谢启渊拧眉望去,就见赫赫有名的沈昭身骑黑马,如疾风般从远处逼近。
骏马通体玄黑,鬃毛滑顺光亮,让谢启渊呼吸猛然一窒的。
是那黑马项脖挂着的一枚鎏金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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