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枫植被她一句一句的指责噎住,一时失了言语。他竟伤她如此深吗?岑枫植从前只觉得她是杀了他皇兄的仇人的女儿,心中只有恨意。可当他以为她死了之后,岑枫植却越发觉得自己根本不想失去她。“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朕?”伊雨怡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笑不止。她盯着岑枫植,眼底没有一丝笑意:“我入宫六年,爱了你六年,非但不得你真情,还被你灭了故国,杀害和羞辱我父亲。”
一旁的侍卫接令,却又疑惑道:“皇上,为何不直接将她抓起来关入大牢审问?”
“贵妃还在辽军阵营,不可打草惊蛇。”
其实若仔细查下去,定能抓住萧玉笙通敌的证据,将之杖杀。
但若是动静太大,肯定会让岑枫植有所怀疑,届时伊雨怡的处境必然更加艰难。
夜钰看着眼前草拟的作战纸图,面色沉了沉。
后日雪大,夜间定是无月。
“命轻骑在帐外待令,明夜随我潜入辽军营地。”
……
辽国军营。
雪意渐浓,扎营的营帐被寒风吹得摇摇欲坠。
帐内,灯油如豆。
伊雨怡手里捧着书,看着昏黄的灯光癫狂闪动,心中微微有些不安。
今夜风大,宫女侍卫们也怕吹坏了身子,皆早早进了营帐躲雪去了。
伊雨怡与一宫女坐在屋里,口渴时刚要叫水,却见那宫女已趴在小桌上沉沉睡去。
她只好起身,裹了件羽缎斗篷衣服出去,准备自己去取些水。
刚出了帐门,迎面便瞧见了正朝她走来的岑枫植。
他身着一件褶子大氅,往日修长挺拔的人,此番着装下便显得有几分魁梧。
“你这是要去哪?”还未走近,岑枫植的声音便已传来。
伊雨怡没料到风雪这样大,岑枫植竟会来找她。
自从上次的事情后,岑枫植似乎对她又冷淡了些,许些日没再来她营帐。
伊雨怡正是心有余悸,不敢见他,只当自己不存在。
她拢了拢衣领,简单回答道:“我打些水回去。”
岑枫植见她手刚要碰到绳索,蹙眉拦住:“这些事情为何不吩咐下人去做?”
伊雨怡先一步阻止道:“我从前待在军营里也是自己打水,无需事事都叫人伺候。”
岑枫植看了一眼她,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搂入了怀中:“你已是皇后,身子又大不如从前,不可再做这样的事情。”
伊雨怡冷笑道:“皇上莫不是忘了,当年是你叫我在雪中跪了三天三夜,才让我变成如今这样子。”
岑枫植身体一僵。
当年伊雨怡被怀疑是导致珍妃流产的罪魁祸首,岑枫植大怒,便将她罚在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
雪地里晕倒后,伊雨怡便发了高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再次睁眼,就被告知自己身体再受不了冷风。
“岑枫植,害我至此的是你,如今再来关心,不觉得虚伪吗?”
岑枫植被她一句一句的指责噎住,一时失了言语。
他竟伤她如此深吗?
岑枫植从前只觉得她是杀了他皇兄的仇人的女儿,心中只有恨意。
可当他以为她死了之后,岑枫植却越发觉得自己根本不想失去她。
“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朕?”
伊雨怡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笑不止。
她盯着岑枫植,眼底没有一丝笑意:“我入宫六年,爱了你六年,非但不得你真情,还被你灭了故国,杀害和羞辱我父亲。”
“血仇之恨,抵命也难解我恨!”
岑枫植听着,面色一凝。
刚要说话,却见一侍卫慌张闯入帐内。
“不好了皇上,东营房走水,现在已经烧到主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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