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个燃着火苗的火盆被放到姜梦璃床边。姜梦璃抱着从梳妆台拿过来的檀木匣子,打开,里面是厚厚一叠泛黄的书信。这都是当初陆君澜追求她时,给她写的情信,以及她的画像。她拿在手上看了半晌,随即抬手一扬,那些书信便洋洋洒洒落在了火盆里。火苗舔舐而上,她漆黑眼眸里却倒映不出半分光。直到门口传来陆君澜惊惶失措的声音:“阿璃,你在烧什么?”
听见最亲密之人的心声?所以刚才都是陆君澜和陆之濯的心里话?
想明白这点的姜梦璃心脏骤然撕裂一般,眼睛也泛上雾气。
她眨了眨眼,将泪意与痛意都强逼回去,用手撑着桌子站起身。
“殿下,臣妾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了。”
陆君澜见状,慌忙起身担忧地将她搂入怀中:“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他说着冲亭子外伺候的宫人喊道:“快,宣太医。”
他眼里的焦急几乎要溢出,好像这么多年来的爱意从未变过。
可姜梦璃却听见他的心里在叹气:“阿璃真是变了,竟也学会用装病的法子来争宠了。”
她痛彻心扉,可陆君澜却认为这不过是她争宠的手段。
姜梦璃下意识推开他想要自己离开。
刚走出一步脚下却被什么东西一绊,随即一个踉跄往旁边的柱子撞去。
下一秒,剧痛传来,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姜梦璃再次醒过来,已经回到了东宫的寝殿。
头疼像是要炸开一般,她抬手摸去,却只摸到了厚厚的纱布。
努力回想起昏倒之前发生的事,她终于想起,在她要离开前,是旁边的温雨瓷伸出脚绊了她一下。
不然她再如何失神,都不至于如此狼狈。
她用力攥了下被子,旁边传来稚嫩又沉稳的声音:“母亲,您醒了。”
姜梦璃往旁边看去,只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椅子上,是陆之濯。
陆君澜不见踪影,不知道去了哪里。
姜梦璃看着陆之濯,心底涌上酸涩。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这种时候,竟只有他陪在自己身边。
她动了动干涩地唇,哑声唤道:“濯儿!你……”
然而陆之濯却皱眉打断他:“母亲,我以为您是知晓分寸的,没想到您和皇爷爷后宫那些妃嫔一样,为了争夺父亲宠爱不择手段。”
姜梦璃一愣,强忍痛意愕然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之濯还不及她腰间高,小小的脸上却满是严肃。
“我知道你不满父亲对雨瓷姑姑好,可再好也动摇不了你正宫的位置。”
“父亲以后登基,避免不了三宫六院,宠幸别的妃子,母亲身为皇后,要有一国之母的气度,心胸也应该宽广些才对。”
姜梦璃喉间涌上腥甜。
古代的医疗技术不好,她生陆之濯的时候难产,差点一尸两命,最后凭着意志的才挺了过来。
可这个自己耗尽血肉才生出的人,却毫不犹豫将尖刀刺向自己。
她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你留在这里等我醒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话?”
陆之濯道:“雨瓷姑姑昨日见血,被吓得做了一夜噩梦,父亲陪她去了,我当儿子的,自然是要尽孝。”
姜梦璃神色嘲讽,明明是温雨瓷害她受伤,如今却成了她的不是。
她以往怎么没看出,这个柔弱的表妹还有这种心机手段。
耳畔,陆之濯的心声响起:“若非父亲强逼我留在这里,我早就离开了。”
“这女人逼我读书的时候一副精明强干模样,怎么到自己却用上如此愚蠢的手段……”
姜梦璃浑身一僵,再也听不下去。
她颤抖着抬起手:“陆之濯,你给我出去。”
陆之濯不解她为何突然变了脸色。
那双跟他父亲如出一辙的眼眸变换半晌,他还是抿着唇离开。
他刚一走,姜梦璃猛地一口血喷洒而出,落在被子上像是点点红梅,触目惊心。
进来的明翠脸色大变:“太子妃,您这是怎么了,奴婢这就叫太医……”
姜梦璃拦住她:“无妨,不过是气急攻心罢了。”
她眼中涌出无尽疲惫:“将这被子悄悄换了,不要惊动旁人。”
距离她离开只有五天了,这副身子看与不看太医又有什么差别。
想罢,她又吩咐:“明翠,我有些冷,给我燃个火盆。”
很快,一个燃着火苗的火盆被放到姜梦璃床边。
姜梦璃抱着从梳妆台拿过来的檀木匣子,打开,里面是厚厚一叠泛黄的书信。
这都是当初陆君澜追求她时,给她写的情信,以及她的画像。
她拿在手上看了半晌,随即抬手一扬,那些书信便洋洋洒洒落在了火盆里。
火苗舔舐而上,她漆黑眼眸里却倒映不出半分光。
直到门口传来陆君澜惊惶失措的声音:“阿璃,你在烧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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