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贺心甜始终跟我站在一起,她说丑小鸭不会因为环境改变是天鹅的事实,而雏鸡不会因为在金窝里长大就变成真的凤凰。而现在,她却口口声声为陈启烽声讨我。突然一道小小黑影从我身后冲出,朝陈启烽扑了过去!贺心甜一着急,抬脚去挡。我的毛球就被踢到了我的脚边,可怜的小狗呜咽着,血水顺着嘴角流出,染红了它白色的卷卷毛,圆溜的眼睛看着我,不舍地闭上眼。我冲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杯砸在地上:“贺心甜!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明明知道它对我有多重要!”
沈露莹备受打击,排山倒海的愧疚让她痛苦得薅扯头发。
“不,不是这样的!”
她面色惨白,五官也使劲皱到了一起:“启烽是一个很好的人,他单纯善良,他没有纠缠我,我和他,清清白白。”
她悲戚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说着说着声音就哽涩起来:“我跟他说过,我只把启烽当弟弟的,他怎么就不信呢?”
“我只是在怀念从前,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现在……”
从前沈露莹就是这么骗林越野的。
他突发脑梗病危,她在床边哽咽哭泣,握紧他的手发誓要抓住当下。
可转头却在节目访谈里,说起最遗憾的事是年少不够勇敢没留下陈启烽。
白玉雪山上,她吸着氧向林越野表真心,许诺一生不离,可转头就将自己与陈启烽的同心锁挂上。
她骗了林越野一辈子,到最后把自己给骗进去了。
我甩开沈露莹的手,冷嗤道:“那我祝你们姐弟情谊长存!”
永远锁死,不要再玷污我的越野。
狠狠替林越野出了口恶气,回家路上我的脚步异常轻快。
我的毛球同往常一样眨着圆溜溜的眼睛,摇着尾巴跑来迎接我。
抱着它轻快往里走,就在经过入户岛台时,我僵住了脸色。
那边,贺心甜与陈启烽,点着香薰,品着红酒在聊天。
我沉着脸走过去,直接将桌上的香薰吹灭拿走。
这是林越野亲手为我所做的礼物,我睡眠不好,他特意做了这个香薰蜡烛送给我,是给我点了安神的。
不是给贺心甜和陈启烽营造谈情说爱氛围感的。
贺心甜当即沉了冷眸:“张崇宇,你都七十岁了,你这小家子气怎么半点没改?”
这样咄咄逼人的语气……
五十年前,她带我回家见家长,陈启烽拦住我们,讽刺我身世普通跟她门不当户不对。
那时,她帮我回怼时的语气和现在一模一样。
只不过当初被她呵斥的是陈启烽,而现在,被她呵斥的人,换成了我。
我冷冷勾起唇角,不等开口,陈启烽抢了先:“心甜,我还是走吧,待在这里只会给你们添麻烦。”
说着,他站起身就要离开。
贺心甜却拽住他手,冲我没好气:“张崇宇,好歹启烽是你名义上的哥哥,你有必要做那么绝吗?”
“当然有必要。”我打断她,“谁会认一个偷走自己人生的人当哥哥?”
我跟陈启烽同年同月同日生,而且是在在同一家医院出生。
我本是张家的亲生儿子,而他是我家保姆和烂赌鬼的私生子。
是他妈把我和他掉换,他厚颜无耻的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人生。
而我则替他受本该他受的苦。
那年认亲回家,陈启烽带头我的亲生父母排斥我。
是贺心甜始终跟我站在一起,她说丑小鸭不会因为环境改变是天鹅的事实,而雏鸡不会因为在金窝里长大就变成真的凤凰。
而现在,她却口口声声为陈启烽声讨我。
突然一道小小黑影从我身后冲出,朝陈启烽扑了过去!
贺心甜一着急,抬脚去挡。
我的毛球就被踢到了我的脚边,可怜的小狗呜咽着,血水顺着嘴角流出,染红了它白色的卷卷毛,圆溜的眼睛看着我,不舍地闭上眼。
我冲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杯砸在地上:“贺心甜!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明明知道它对我有多重要!”
“是它自己找死!”贺心甜一把抓过陈启烽的手臂,那上面布满了红疹。
“你自己看看,你这条狗把启烽害成什么样了,他狗毛过敏你知不知道?!”
“一条狗而已,死就死了。再说那沈露莹是个活生生的人,你活生生把她刺激疯,你以为你很善良!?”
陈启烽又开始委屈起来:“都怪我,我不该叫的,我以为它要咬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这就搬出去……”
陈启烽哭得双眸通红,仿佛是真的内疚。
可他双臂上的红疹并非狗毛过敏性,而是换季皮疹。
我在原世界是一名医学生,我一眼就能看出这两者的区别。
贺心甜心疼地扶住他的肩膀:“启烽,没有人怪你。你是我的家人,这就是你的家,谁都不能赶你走。”
我再听不下去,走向花坛,抱起渐渐冰凉的毛球转身走出大门。
在荒废的公园里,我徒手为它挖了个洞,将它小心安放。
睡吧,毛球,不要再为我牵挂。
胃里传来一阵绞痛,我蜷缩在毛球的小土包旁边咳着血,仿佛看到年轻的林越野出现在我面前,还是年轻时的模样,他朝我伸出手。
对我笑着说:“崇宇,走,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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