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通电话铃声,打断了她整理的动作。颜橘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陌生号码,果断地挂了电话。她刚把电话挂断,陌生号码就又打来。颜橘再挂,对方再打。彼此互相较着劲儿,颜橘没想到对方这么坚持不懈。等对方再次打过来时,颜橘思虑良久,大概也是惊讶他的坚定,最终接了电话。接通的那一秒,对方的声音传来,透过耳膜,震击她的心。“看来只要一直打,颜小姐还是会接我电话的。”
包间内的灯光缭乱,应礼隐没在半明半灭的灯光中,祝明琛看不清他的神情。
白簌簌的手不自觉地抓紧裙子,她希望应礼的回答不是喜欢那个叫颜橘的女人。
祝明琛见他迟迟不说话,一时也摸不清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应礼抿了一口酒,他放下了酒杯,杯底与玻璃的桌面清脆一触。
晕着酒香的唇轻启,连话都带着一种迷醉的气息。
“你没机会了。”
“因为我对颜小姐也有想法。”
两句话直接把祝明琛的后路给堵死了。
除了他愣在原地,就是白簌簌。
化了妆的脸本来就白,结果因为应礼的这句话,她的脸就更白了,刷了墙一样。
祝明琛眨了眨眼,半晌才从他说得这两句话里反应过来。
眼中是显然的失落,“害,迟一步啊。”
如果当初是他先去给颜橘递向外套,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人在一瞬间所做出的选择,看似不经意,却早已走向了注定的结局。
应礼起身,对贺子宋说:“我先走了。”
贺子宋忙着和小妹妹调情,只应了一句:“好。”
他刚走到门外,门侍就已经把他的车给开了过来。
这时白簌簌就追了出来,她穿着抹胸红裙,跑起来,身形摇曳。
“应先生。”她急急地喊了应礼一声。
应礼停下了脚步,霓虹灯下的光朦胧梦幻,他站在灯光之下,像是镀了一层光。
他回眸看向白簌簌,“白小姐还有事吗?”
白簌簌跑的气喘吁吁,她不停地喘着气,可又怕应礼不耐烦直接走掉。
她边喘气边说:“我,我想知道刚刚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她想要一个答案,这些年,在风月场里,她自以为可以守着自己的一颗心。
她也知道自己和应礼没有什么可能,白簌簌向来看得透彻,她的身份怎么可能高攀应礼这样的人。
可是从他救下她的那一刻,那颗心就已经不受她的控制,怦怦地跳着。
自此,所有的情绪都和他有关。
应礼温和地点头:“是真的。”
白簌簌心头一刺,血慢慢地渗透出来,闷闭着她的整个胸腔。
她垂头,夜风吹乱了她的漂亮卷发,可她也丝毫不在意。
良久,她声音沙哑地问:“那你之前算是躲着我吗?”
她指的是自从救了她之后,她明目张胆地对应礼表达爱意,他就很少来夜魅了。
兴许是夜里风冷,应礼的嗓音有一种清冷疏离感。
“和你没关系,是我本身也不经常来这个地方。”
白簌簌扯了一下嘴角,苦涩意味明显。
“最后一个问题,问完之后我就不会再要任何答案了。”
“你说。”
“当初你救我到底是因为什么?”她抬眸望向应礼。
那晚的事情,其实不足以他大费周章地公开救她,给自己惹上这样的一个麻烦。
应礼回想着那晚的事情,慌乱的求救声,骂骂咧咧的脏话,看热闹的嬉戏声。
还有那一抹青绿色的背影。
单薄却又倔强。
触动了应礼脑子里最深处的记忆。
或许在遥远的记忆里,他记不得她的面容,她的声音,但他记住了那颗橘子糖,那件青绿色的裙子,还有她的名字。
所以,那晚应礼救白簌簌,潜意识里是在想,会不会是她。
“因为不希望和她一样的女孩受欺负。”而且还是在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
这个她,白簌簌大概也清楚知道是谁了。
“再见。”应礼礼貌地说完,就打开后排车门,坐车离去了。
白簌簌看着那抹车影渐渐融入川流不息之中,他的疏离,仿佛那晚拯救她于水火的人不是他。
——
颜橘自从那天说了谎话之后,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她突然有些懊恼后悔那么冲动了。
这几日她一直住在出租屋里,颜寂也一直没来找她。
他越是没来找她,她的心里就越觉得慌乱。
“叮铃铃……”一阵门铃声响起。
颜橘以为是桑竹俏来找她,直接开了门。
只是刚打开门的一瞬,一抹高大的影子直接窜入。
颜橘只得连连后退,她看着眼前人,就知道他不会这样轻易放她离开。
颜寂打量了一下她的房子,布置的很简单,没有过多的修饰,和她的人一样简单。
“闹够了没?”他一出口就是这句话。
所以从始至终他都觉得是自己在闹。
“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除非她把那间屋子还给我,否则我就不会回去。”
这是她的底线。
颜寂被她的倔强给气到了,他目光冷冷地审视着她。
“你不走,我就把这间房子给买下来。”
颜橘:“你想买就买,反正租住期间,你也赶不了我。”
她还是了解过租赁房屋的情况。
一时之间,颜寂不知道自己是该笑她聪明,还是蠢笨。
“颜橘,你是不是忘了那本日记本还在我手里?”
他有的是办法威胁她。
颜橘脸色忽地一白,唇色苍白,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颜寂继续说:“要是你的那位应先生知道喜欢他的一个女人曾经觊觎着……”
“你别说了!”她大声叫停,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说完之后,颜橘气息不平,她瞪着颜寂,眼里是复杂的恨和绝望。
整个房间寂静无声,只有两人的呼吸可闻。
可颜寂觉得不够,“不只是你的应先生,要是你的好朋友我的女友桑竹俏知道你喜欢的人……”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是因为他看到颜橘握紧了手,可全身都是在发抖。
她死死地咬着唇,舌尖不停地打颤,连话都说不清了。
“我……我,跟你……回去。”
颜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以前的她从来不会这样。
颜寂也注意到她的异常,他想上前拉住她的手,颜橘连连后退。
不想让他碰她。
缓了一会儿,颜橘才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最终,她还是回到了那栋别墅。
叶笛站在她曾经卧室的门口,不屑地瞥了颜橘一眼。
颜橘无视她的目光,转身选了一个偏僻的屋子居住。
她不想见任何人。
一直到晚上吃晚饭的时候,颜橘也没有胃口,独自在卧室里整理衣服。
直到一通电话铃声,打断了她整理的动作。
颜橘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陌生号码,果断地挂了电话。
她刚把电话挂断,陌生号码就又打来。
颜橘再挂,对方再打。
彼此互相较着劲儿,颜橘没想到对方这么坚持不懈。
等对方再次打过来时,颜橘思虑良久,大概也是惊讶他的坚定,最终接了电话。
接通的那一秒,对方的声音传来,透过耳膜,震击她的心。
“看来只要一直打,颜小姐还是会接我电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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