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8月30日,和知瑾吵架的第一个星期,我怀孕了。”段知瑾和苏菁菁同时愣住。CCD里,安舒恬一身驼色大衣,毛绒的围巾遮住了她半张脸,她眼睛却笑成了月牙。“知瑾那么喜欢孩子,真想他快点知道。”早几年的星城,路灯开的都早,天才擦黑路灯就亮了。安舒恬将镜头对准自己,一路上兴奋的畅想着段知瑾脸上可能出现的每一种表情。走到门后,她脸都冻红了,眼睛还亮晶晶。
“什么……意思?”
段知瑾的脚被那几张轻飘飘的纸钉在原地。
礼堂里刺眼的灯匕首一样扎进他的心脏,他呼吸都停了。
苏菁菁脸上的笑意也僵在嘴角。
她视线反反复复在那几张纸横跳,好久才慌张去拉段知瑾。
“假的,肯定又是假的,知瑾你忘了吗?安小姐不过是贪图你的家产,她和你在一起是带着目的性的啊,你已经被她骗过一次,你还要再被骗第二次吗?”
女人的尖叫被箱子里摔出的CCD打断。
古早的机器落地,不知道碰到了哪个键。
漆黑的屏幕一闪,独属于安舒恬的江南口音跟着响起,带出了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2020年8月30日,和知瑾吵架的第一个星期,我怀孕了。”
段知瑾和苏菁菁同时愣住。
CCD里,安舒恬一身驼色大衣,毛绒的围巾遮住了她半张脸,她眼睛却笑成了月牙。
“知瑾那么喜欢孩子,真想他快点知道。”
早几年的星城,路灯开的都早,天才擦黑路灯就亮了。
安舒恬将镜头对准自己,一路上兴奋的畅想着段知瑾脸上可能出现的每一种表情。
走到门后,她脸都冻红了,眼睛还亮晶晶。
“要进门啦,吵了一个星期额架,终于能收尾啦。”
段知瑾身子却僵住。
镜头里的安舒恬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可镜头外的段知瑾知道。
有什么堵在喉咙口。
大门开启,随着门后的人影显现。
镜头和安舒恬脸上的笑一起顿住。
镜头外,段知瑾心痛的几乎要窒息。
他不敢回忆自己当时的反应。
可偏偏,他脑子什么都忘得快,唯独有关安舒恬的点滴,他一寸都忘不掉。
他甚至能清晰回忆起她那天僵在嘴角还要勉强勾起的笑,和小心的试探——
“知瑾,你喜欢小孩儿吗?”
可那时的他怒火中烧,满脑子都是被背叛的痛苦和绝望。
果然,下一秒,ccd里传来他阴翳讥讽的声音。
“孩子?和你的?别逗了安舒恬,我可不想再生出个古板无趣的孩子,我怕我连这个家都不想回。”
镜头从始至终都对着安舒恬的脸。
模糊的画质完完整整记录了她脸上笑意扬起到消失的一整个过程。
安舒恬眼眶发红,好几次想说什么,都被他的冷暴力噎回去。
最后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开口,镜头里的段知瑾已经摔门而去。
段知瑾记得,那一次,他在外头待了足足一个礼拜。
没回家,没回信息,没回她任何电话……
就像他没想过那天安舒恬想要告诉他怀孕的喜讯。
安舒恬也不会知道,就在她回家的半个小时前,有个陌生号码给他发了无数张照片。
有她靠着一个男人一脸娇羞的,有她和那人拉手的,还有他们一起过生日的。
每一张单拎出来,都够他失控一万次。
那时候的段知瑾没有质问安舒恬的勇气。
人是他费劲千辛追的。
如果他生气的问,她坦然的应……他连预想结局的勇气都没有。
第一条视频放完,CCD很快又自动播放了下一条。
日期很近,就在一周后。
短短七天,镜头里的安舒恬好像遭遇万千。
她不爱笑了,眼圈通红,眸中的光也灭了。
“2020年9月6日,我的宝宝没有了。”
她麻木的盯着窗外。
大雨的天,她窗户都没关,整个人宛如行尸走肉。
“可能,宝宝意识到爸爸不喜欢它,所以欢欢喜喜的来,又失望的走了吧。几次想和知瑾开口说一说这个曾经存在过的孩子,可他忽然变得很忙,忙到,听我说一句完整的话的时间都没有。于是,我独自一人迎接宝宝来,又独自一人把宝宝送走。”
她抬了下眼,把眼泪忍回去,酸涩又从喉咙里溢出。
“这几天我想了很久,还是打算把宝宝葬在段氏的墓园,等有机会,跟段知瑾说一声,他如果想看宝宝,也很方便。”
段知瑾缠着手捡起CCD,视频又自动跳到下一条。
“2020年9月28,段知瑾好像,爱上别人了。”
……
往后的视频,时长一条短过一条。
视频里,安舒恬对他的称呼也从最初欢喜难掩的知瑾,变成了平静无波的段知瑾。
段知瑾脑袋全白了。
在商场上素来游刃有余的男人,这会儿僵硬的像个机器。
一直到视频播完,他猩红着眼抬头固执的看着安母,颤不成声:“那个孩子,怎么没的?”
“还能怎么没的!你自己在会所喝多了酒,欺负我家舒恬,大半夜给她打电话非让她去接!大雪天,她一个孕妇半路出了车祸,要不是半夜有人路过,别说孩子,她都得没!我好好的闺女愣是在国外治了半个月才保住命,那时候你在干什么?”
尘封的回忆破了口就止不住,狂风一样死命往豁口的窗户里钻。
在安舒恬最痛苦的时候,他在气安舒恬冷暴力他,气她没去酒吧接他,还自以为是的气她不爱他。
初入职场的青年人总还带着没散尽的幼稚脾气。
于是他带着一堆女人逢场作戏,招摇撞市……
“所以,不该是这样,他和安舒恬的结局,不该是这样啊!”
段知瑾再站不下去,苍白着一张脸,疯魔一般冲出了礼堂。
苏菁菁两只手都没把人拉住。
段知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安家别墅的。
一路上,他不断在心里祈祷。
他宁愿这都是安舒恬和安母一手策划的骗局。
可事实骨感。
他推开门,就见灵堂中央,摆着一张安舒恬的黑白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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