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禾身子僵硬,“二爷以为我是开玩笑吗?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说的也是真的。”傅景辰握住她的后颈,让她同自己对视,“或者我们换一个报复的办法。”“什么?”“姜殇如果再出事,你猜猜他们会不会伤心?”男人好看的手掌贴在她细腻光滑的颈间,“姜殇?姜爱?姜夫人?姜先生。你选一个,我来做。”黎星禾面色微愣,咬着唇瓣盯向他,白皙的眉心微蹙,“不要。”“宝贝儿,他们那么欺负你我替你出气,不好吗?”
傅景辰冷眼睨着她不说话。
黎星禾眨了眨眸子,恢复了柔软且娇滴滴的模样,“二爷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去姜家帮我出气?还要一次次配合我演戏?”
尽管黎星禾面上是镇定且一副云淡风轻的俏皮,那双桃花眼底却闪过了一丝心虚和忐忑。
男人饶有兴致地靠向身后在沙发,“你觉得呢?”
“二爷不会真的如先前说的那般对我动心了吧?”黎星禾笑了笑,嘴角带了丝自嘲。
傅景辰眸色暗了几分,“如果是,你会怎样?”
黎星禾别开脸,“我逗二爷的。二爷别拿我寻开心了。”
傅景辰捏了捏她的下巴,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为了救你的好哥哥低三下四跪下去求人,怎么?你们姜家都习惯这么报恩的?”
“我既然二爷什么都知道了,我也不装了。”黎星禾声音清冽倒像是在叙述很久之前的事情,“在姜家哥哥沉稳,姐姐性子好,我是最不听话最不讨人喜欢的。我还偏偏是个爱嫉妒看不得兄弟姐妹受宠的脾气,所以小时候经常被训。如今到了二爷身边,知道家里人会有求于,我所以我一朝扬眉吐气,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回去炫耀闹腾就被教训了。”
“哦?是吗?上次我怎么听姜爱说你抱怨在我这儿过的不开心,她劝你才挨了打?”
黎星禾随意地嗯了两三声,“是那样,是我故意那样说的。我知道姜爱会劝我,我不过是找一个动手的理由。”
黎星禾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上次我求人帮忙找工作救我哥哥那些也是故意演的,那天在包厢里我知道二爷就在外面,我故意那么做博同情的。”
想起她那天卑躬屈膝对着那个老男人的样子,男人深邃的凤眸浅眯。
黎星禾眸光避开他,“我再不重要也是进了戎园的人。只要我还在二爷身边一天,二爷不会容忍我对另外一个男人做到那个地步。既然二爷不肯主动帮我救出哥哥,我就只能用些别的方法了。”
“包括这次,我回家不过是为了邀功。颐指气使地闹了一场,被父亲训斥了一通赶出来了。”黎星禾浅笑,“若不是二爷看穿了我,我是打定主意要装委屈哭好久让二爷帮我去姜家闹一场的。”
傅景辰眸色渐深,“是吗?”
“二爷不信我就算了。”黎星禾站起身,“反正二爷现在也知道我有多坏了,我也干脆不装了。我去收拾东西,今晚便离开。”
她回身垂眸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傅景辰,“二爷,还是谢谢你配合我演习。”
手臂被人握住一扯,她猝不及防地跌入男人怀中,“知道我为什么配合你吗?”
黎星禾手肘撑在他胸前,咬着嘴唇不作声,神色有些紧张,“为什么?”
他握住她的后颈把她的脸压入怀中,薄唇含住她的耳坠,“因为我比你还坏。我们正配。”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热气烧在她脑后,“嫉妒姜爱受宠?讨厌你父亲偏心?是吗?我最会杀人了,要他们死吗?”
黎星禾身子僵硬,“二爷以为我是开玩笑吗?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说的也是真的。”傅景辰握住她的后颈,让她同自己对视,“或者我们换一个报复的办法。”
“什么?”
“姜殇如果再出事,你猜猜他们会不会伤心?”男人好看的手掌贴在她细腻光滑的颈间,“姜殇?姜爱?姜夫人?姜先生。你选一个,我来做。”
黎星禾面色微愣,咬着唇瓣盯向他,白皙的眉心微蹙,“不要。”
“宝贝儿,他们那么欺负你我替你出气,不好吗?”
黎星禾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心脏突突跳。
四目相对。无声。
一秒,一分,二分......
直到黎星禾眼睛酸涩含了泪,她眨了两下,“二爷不放我走,是拿我来消遣打发无聊时间的吧。”
“是。”傅景辰捏了捏她的后颈,“无时无刻不想消遣你。”
他宠溺的声音在她颈间游荡,“留下吧。坏人在恶人身边做坏事,不会受到惩罚。因为有恶人替她挡着。”
她欠身卧进傅景辰怀中,没再说话。
她紧紧攥着他的衬衫衣角不松。
傅景辰对她真的动了心?怎会?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爱情,真心。就算是有也不会落到她黎星禾身上,更何况是傅景辰这样的男人。
黎星禾,别犯傻。
她悄悄地按上了心底已经松动的那一把锁,这把锁永远不许开。
爱情和真心她从来不想求不想要,她只希望自己活着,自己在乎的那几个人安安稳稳地活着。
深夜。
傅景辰吃晚饭时接到工作电话,开车出去没有再回来,想必是今晚不回来了。
黎星禾侧卧在床上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脑海里反复回忆着白天在姜家所发生的一切,心里搅着疼得难受。她也想让大脑和自己的心安静一下,想一想傅景辰今天的那些话。
可是妈咪的事情和白天姜宅发生的一切已经让她筋疲力尽,心力交瘁。
她本以为自己早已经对那个家没了依恋,对那个所谓的父亲失望,却不料当他开口说出不要她,听他说出那些话时,她的心疼得厉害。
人心是最难以控制的,有些感情一旦动了,就难以收回,想要结束时就会撕心裂肺地痛。
黑色的迈巴赫停进戎园,男人揉了揉眉心,“刚才告诉你的事情,尽快查清楚。”
王覃tຊ给他开门,“按照您的吩咐,天宁寺那边已经派人暗中保护起来了。”
傅景辰走到门口,看了一眼二楼主卧已经熄灭灯。想到白天黎星禾哭红了的眸子和脸上的伤口,心里扯着疼得烦躁。
傅景辰突然有一种挫败感,他发现自己就算知道她真的是装出来的眼泪和委屈,他也还是不可救药地心疼她。更何况,半真半假,她的泪和伤还有眸子里那抹疼是装不出来的。
男人在客房简单快速地洗漱后,换了一件干净的浴袍推门进入卧房。
黎星禾把头蒙在被子里,哭得抽抽嗒嗒地,完全没注意到男人的开门声和脚步声。
傅景辰看着把自己裹成一团,哭得颤抖的小东西,眸子里满是撕碎的疼。
他今晚处理完事情本是可以在就近的公寓休息,可心里总是想着她白天那含了泪的委屈样,在别处哪里睡得着。
与其无眠,不如回来折腾她。
黎星禾只觉身后床垫下陷,她慌张地要起身却被突然扑过来的力道狠狠压住,把她整个人裹入那床被子里,控制在狭小黑暗的密闭空间内,没了一丝光。
黎星禾顿时陷入极度的恐慌,她乱扑棱着胡乱地推。
“是我。”
傅景辰稍稍松了手,黎星禾趁机从被子里探出头,急促地呼吸。
“二爷。”黎星禾背对着他慌乱地抹掉脸上的泪,声音还带着哭腔却因为极力压制变了声调,软软地像是在撒娇。
傅景辰给了她调整情绪擦眼泪的时间,俊脸埋在她后背上等她擦干眼泪。
待黎星禾稍稍安静下来时,男人长臂匝在她的腰上把人收入怀中,“白天刚演完,晚上还要背着我磨练演技。小妞,够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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