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杉见他这副模样只是“切”了一声,转身坐回沙发上跷起了二郎腿。“你跟王强那个女儿还真是般配,一个痴一个傻,绝配。”“你妈还能怎么死?”话到嘴边,他眼珠子一转改了口风:“病死的呗,没人告诉你啊?你也太不孝顺了。”“不过你现在已经知道了,不打算回去看看?”许杉的话点醒了顾钲,他慌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回卧室,把这三年来贺斓心给他的生活费一股脑地拿了出来。厚厚一叠被手帕包裹着,十几张百元大钞,上百张大团结,夹着零零散散的钢镚,许杉一看就红了眼。
从医院回去的时候,顾钲失魂落魄得像一抹无处报丧的幽魂。
但实际上,贺斓心却觉得自己才是那抹幽魂,她跟在顾钲身边,连最简单的安慰都做不到。
“哐当”
大门打开又闭合,沙发上坐着一个不速之客。
许杉穿着一双亮皮鞋和一条时髦的牛裤,鼻梁上架着眼睛。
屋子里充斥着咖啡的苦涩气息。
他的唇轻轻勾起,带着轻蔑又嘲讽的弧度,搅弄着勺子,心不在焉。
“顾钲啊,好久不见。”
说完,他举起咖啡杯隔空和顾钲做了个干杯的动作。
顾钲呆愣在原地,迟钝的大脑甚至让他反应不出许杉是在挑衅他,他目光呆滞地点头:“你回来了,要吃饭吗?”
以前他们俩在备战高考的时候,许杉总是回忆自己学习用功为由,要求顾钲给他做饭,如果顾钲没有按照他的要求做,他就会添油加醋地告到贺斓心面前。
随之而来的就是贺斓心的指责——
“你自己不学无术还想阻碍其他人进步吗?许杉现在最重要的学习,平常家里这些事你多做一点不可以吗?还是你故意想要影响他?”
顾钲摇着头,企图把耳边的幻听赶走。
“不用了。”许杉捏着鼻子皱眉,就差把嫌弃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谁要吃你做的东西。”
顾钲僵在原地,双手无助地扯着发白的衣角,低垂着头,整个人看起来死气沉沉。
“贺姐姐跟你提离婚了吧?也对,毕竟现在我回来了,你也是时候该把贺家女婿的身份让出来了,白让你占了三年便宜,开心坏了吧?”
麻木的神经跳了跳,顾钲大概知道他是在嘲讽自己,抬起一双眼时却还是晦暗无波。
许杉皱着眉,似乎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他很不满意。
“你妈死的时候,你也是这副德行吗?”
顾钲的眼睛微微睁大,像是很久才听懂他的话:“妈妈……死了?”
他缓慢地重复着,忽然心脏一阵抽痛,他瑟缩着蹲下身子。
“怎么会这样……”
许杉见他这副模样只是“切”了一声,转身坐回沙发上跷起了二郎腿。
“你跟王强那个女儿还真是般配,一个痴一个傻,绝配。”
“你妈还能怎么死?”话到嘴边,他眼珠子一转改了口风:“病死的呗,没人告诉你啊?你也太不孝顺了。”
“不过你现在已经知道了,不打算回去看看?”
许杉的话点醒了顾钲,他慌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回卧室,把这三年来贺斓心给他的生活费一股脑地拿了出来。
厚厚一叠被手帕包裹着,十几张百元大钞,上百张大团结,夹着零零散散的钢镚,许杉一看就红了眼。
“你一个在家什么都不干的,生活费竟然比我这个上学的还多。”
他咬着牙,一把抢过顾钲手里的钱,只留下一把钢镚施舍似的扔给他。
“这些钱就够你回家了,你自己带这么多钱上路,容易遭人惦记,剩下的我帮你保管,等你回来我再给你。”
顾钲不疑有他,攥着一把零钱匆匆来到车站,在售票员嫌弃的白眼中买了一张回家的车票。
贺斓心想跟他一起出去,却被一堵无形的墙拦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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