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她捕鱼接下,他心里分明知晓她一向就不大吃酒,而且自打三四年前那一晚她醉酒后,他在她房中就没有再见到酒的痕迹,想来也是因那晚同房的缘故,只怕那时她心中便认为他是趁人之危吧。只若是没有那一夜缱绻,又怎么会有这个孩子呢?他心内这样想着,眸光不由从她怀中的小姑娘瞥过,又道:“这酒之味甚浅,轻易不醉人的,而且就着这鱼脍,也不失为一时佳味。”只她又看了那酒一眼,仍旧摇了一摇头,而卫持见她不愿将杯接过去,只得收回手,一仰脖就吃尽了这杯酒。
“吃生的?” 她以为是要架在火上烤一回呢,不想是吃这个生鱼片。
外面酒楼中倒常有一道旋切鱼脍,只她点过一回这道菜后,便没有第二次了。也说不上好与坏,只是她不大爱吃这个罢了。
男人口中“嗯”了一声,转眼又打量她似乎不大在兴头上,便再道:“那待会儿就吃熟的。不过现下还少一样,你略等一等,我去一去就回来。”
没半盏茶的工夫,卢宛竹就瞧他拎着那一样东西从对面柳堤上飞快走来,及至更近了些,原是一小坛酒。
“这是哪儿来的酒?” 怪不得这人肉也不怎么吃,原来是少了酒这样一个物件儿,卢宛竹心中如此想着,一面开口问他道。
卫持先不答话,而是捧着小坛往杯中倒了些许,随后将酒递向她跟前,说:“来时看见这附近有一处在卖酒,不过那儿现就只有这梅花酒了。”
眼看她捕鱼接下,他心里分明知晓她一向就不大吃酒,而且自打三四年前那一晚她醉酒后,他在她房中就没有再见到酒的痕迹,想来也是因那晚同房的缘故,只怕那时她心中便认为他是趁人之危吧。
只若是没有那一夜缱绻,又怎么会有这个孩子呢?
他心内这样想着,眸光不由从她怀中的小姑娘瞥过,又道:“这酒之味甚浅,轻易不醉人的,而且就着这鱼脍,也不失为一时佳味。”
只她又看了那酒一眼,仍旧摇了一摇头,而卫持见她不愿将杯接过去,只得收回手,一仰脖就吃尽了这杯酒。
卢宛竹看他吃了酒,少顷,神色却不似平时,反而添了几丝黯然之色,只见他又低了头,眼帘微垂,让人看不清他眸中又是何种情状。
“是我对不住你!那一晚是我…是我一时被迷住了心窍…在你醉时,做出那等事来,想必你心里怨极了我,而那之后更是滴酒不沾…我…我知错!只有一件,或骂、或打、或杀,由你就是!”
正说着,他手上多出一把嵌有宝石的匕首,又将其送至她面前,深邃瞳中紧盯着女子那张芙蓉面,不一时,他把刀柄那一端向着她,方稍垂下头,一副任她处置的样子。
就在男人心中正期待她的赦免时,余光却瞥见她握上刀柄,这令他本就略不平静的心陡然间往下沉了沉。
直至闻见她轻笑了声,口吻舒懒道:“这又是做什么呢?不过这刀看着倒蛮别致的,就是不知好不好使。”
听女人话里的意思,卫持刚想在她跟前使上一tຊ回,但见她把刀递了回来,另道:“你还是收着吧,这可不是顽的。”
依言将匕首收了回来,他稍一抬眸就瞧见她用手轻抚着小姑娘,情态娴美平和,他不觉心神一晃,再凑上前去,将那盘鱼脍往她面前送去,又问:“那这鱼片,你要尝一下么?”
她其实也不是很想尝一尝,只他就那么端着盘看着她,深沉的眼神使她心下渐渐有些不自在,遂向盘中拣了一小片。
“还有这酒,要不要吃几口?就喝一点点,不会有什么的。” 他又把那一小坛梅花酒拿了过来。
看他欲要给她倒一些酒来,卢宛竹一连道了几个“不用”,他才住了手。
男人双目中忽有几丝异样情绪一闪而过,她还来不及分辨,他就垂下眼眸,面上神情暗淡,待他再出声时,口吻也变得低落了些许。
“我只是想…这酒搭上鱼脍,味道甚妙,只你不喜欢的话,那就算了。” 他说着,就拿生鱼片来佐酒,只吃了一些后,他又将酒放下,抬眸向她脸上盯了一眼,又匆匆挪走。
他别过脸去,声音灰哑,道:“其实你早该怨我的,是我那一晚见到你后,一时失去了把持,才…有时我甚至会卑劣的想着,或许这也不全然算作一件坏事。”
“我不曾问你过去经历,只你既嫁与我,我想…应是要作一对真夫妻的…况且府中一干下人虽守明面上的规矩,可背地里免不得嚼些主人家的碎言碎语…只你放心,一有那起搬弄口舌的,我定撵了出去…”
耳内虽听着,卢宛竹却不欲理会他这些话。她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个,明明早是米已成粥的事,他这样再讲出来又有什么意思?至于过去之事,她已不作回想,若真论起好歹来,她如今也答不出来。
只她心下明白一点,小姑娘是她一生之幸得来的珍宝,是她无论如何都舍弃不得的。
见她也不答理,只低着头慢慢吃着鱼脍,卫持似是知晓其中之意,便也不再言语。
又过了些时,卢宛竹抬头就瞥见他背对着自己向那一面坐着,虽看不见面容,但隐约有一种落寞在他周身围绕,好似将他与她分隔开来。
这使得她不觉盯着他坐的方向而出了一回神,直到他回过身,看她像是神游天外,默了片时才道:“我…我去打理一下那鱼。”
不一时,他就再收拾了几条鱼来,正想去寻烧肉的用具,又想起另一件来,便问她有哪些作料不吃。
“作料?哦…这个原就有备好的,就在…那张矮几后边最上面的那只盒中…” 卢宛竹一面指给他瞧,卫持就过去将那盒子打开来看。
取出作料后,他又瞧见盒子里还备着一些肉,于是转向她幽幽问道:“连生肉也有,那烧肉用的铁叉呢?” 他倒没想过她原就准备了这么些东西。
“呃…就在那下面呢。”
将上面这盒子拿走,卫持又把堆在下面的两只盒揭开,中间这盒内大多是切成块的肉,垫在最底下的那大盒中则是铁叉等用物。
他拿了些生肉出来搁在一边,又安放好用具,正要去拾些柴草来,就被她叫住道:“诶…你是去找柴么?”
“难不成吃生肉?” 他语气轻快的反问了句。
“可是…有带柴来啊。”
听见她这话,他停了脚步,回头望向她道:“你还带了柴,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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