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驻下脚步,转身盯着他,“周天宇,你们以为这么做就能改命换运了,我告诉你,今日你的头上可以长草,明天你的身上就能长出须子,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在你发展到完全辨不出人形之前,我们还没动过这张支票,你可就比这支票还要值钱了。”周天宇听得脸色苍白,慌忙抬手抚摸自己头顶,“什么草什么草,我的头上怎么可能长草?”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卷起他的袖口,他的手臂上已经出现了些细细的纹路,跟鱼尾纹似的,特别神奇。
胡三即刻上前,“你跟别的出马弟子不一样,我们两个人的本事也只能护你到十八岁,等你生日那天,我们带你去一趟仙家宗祠,看看那里有没有人能够……”
“对对对,这也是我想表达的意思,我们希望你能够自愿跟我们前往。”常媚娘再次把话接过。
我眯了眯眼,抓住语观重点,“自愿?”
胡三讪讪道,“其实……想要打破这一切,有一个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给你寻个法力高强的老公,当然这一切也得你自己愿意,还得得到你父母的同意,所以这个事情我们一直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
“眼下真的时日无多,我和黄皮子因为这件事情争吵了好久,丫头,现在我们把一切都告诉你了,你要是无心嫁人的话也没关系,你跟我们去一趟,或许会有新的转机出现。”
常媚娘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满满的心疼,这么些年相处下来,她也一直是把我当成女儿看待。
如今眼睁睁地看着日子一天天接近,她的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我这才微微点头,了解到了他们的良苦用心。
“这事我会考虑,不管结果如何,二位师父,谢谢你们这十八年来对我的保护与栽培,现在距离我生日还有三四个月,那么长的时间也足够我考虑了。”
“丫头……”胡三还想说些什么。
我将其打断,“师父,天无绝人之路,你们这个时候告诉我,正好可以让我做好心理准备,不管将来的契机如何,眼下的事情我们还是要不忘初心,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
常媚娘满是轸恤之意地点头,“丫头既然有了自己的打算,我们就全力护着,做自己觉得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胡三这才没说什么,只是看我的眼神与常媚娘无二。
次日。
我把支票带到了学校,却没有要还给周天宇的打算。
而周天宇看我的眼神也变得怪怪的,正因为他的眼神,让我怀疑起了他对支票知道多少的心思。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我在座位上收拾东西,一个身影忽然将我笼罩,随之而来的还有专属于周天宇身上的淡淡香草气息。
“顾念一,那钱你们花了吗?”
“什么钱?”我故作疑惑地抬头看他。
周天宇四下张望,确定见无人注意他之后,才在我对面坐下,拉近距离压低声音。
“就是昨天我爸留给你们的那张支票,你们有没有把钱提出来?”
“呵……”我淡笑一声,“那么多钱,我们可不敢乱动。”
听到我这么说,周天宇才算是放下心,点着头道,“那就好,你们家要是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可千万不要去动那支票。”
看样子他是知道些内情的,我笃定了自己的想法,眯起眼睛看他,“那张支票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周天宇眼神飘忽,“能有什么问题?我周家开出的支票,可都是真金白银。”
“是吗?”我疑惑地追问,起身弯腰上前仔仔细细的盯着他的眼睛,“那你为什么不敢正眼看我?”
周天宇越发慌张不定,忽然起身将身下的椅子蹭出去很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动静引来了许多同学回头,周天宇觉得面子上挂不住,话锋一转道,“你学习再好有什么用?本少爷不是你的菜,让你给本少爷补课是看得起你,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
我,“……”
三秒之后,我反应过来,指着他头上只有我能看到的草叶子说道,“你确实不是我的菜,像你这种大补之物我可消受不起。”
说完我将书包挂在肩上,转身离开。
周天宇被说懵了。
同学们也是一头雾水。
出了校门口,周天宇很快追了上来,“顾念一,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大补之物?”
我不屑的瞥他一眼,“那张支票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有什么作用,还用tຊ我多说么?”
“你……你都知道了?”周天宇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驻下脚步,转身盯着他,“周天宇,你们以为这么做就能改命换运了,我告诉你,今日你的头上可以长草,明天你的身上就能长出须子,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在你发展到完全辨不出人形之前,我们还没动过这张支票,你可就比这支票还要值钱了。”
周天宇听得脸色苍白,慌忙抬手抚摸自己头顶,“什么草什么草,我的头上怎么可能长草?”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卷起他的袖口,他的手臂上已经出现了些细细的纹路,跟鱼尾纹似的,特别神奇。
“呦!”我故作欣喜,“都化形了呀!”
“你到底在说什么!”周天宇连忙抽回胳膊,将袖子掩好,惊恐地打量着我。
那眼神,就跟见了鬼似的。
我双手插兜,语气平常,“你就打算这么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周天宇快速思考了一番,“走,我们去前面的咖啡厅,你把事情都跟我说清楚。”
我没有拒绝,跟着他一路去了咖啡厅。
夕阳西下,我们坐在咖啡厅的二楼,橘黄色的余晖打照在我们身上,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而周天宇的影子上,在他的头顶处顶着几片开散着的大叶子。
滑稽又好笑。
见我一直在笑,周天宇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你在笑什么?”
我对他使了个眼神,“看你的影子,跟个萝卜似的。”
周天宇低头看了看,并未看出影子的不妥之处,气上心头地看向我,“你才是萝卜。”
我也不恼,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顺着他的话道,“对,我是萝卜,我全家都是萝卜,你们全家不一样,可都是人参呐!”
听到人参二字,周天宇脸色大变,身子不禁抖了一下。
“你……你怎么知道?”
我垂下目光不再看他,嗓音也变得认真起来,“支票从哪儿来的?”
周天宇没有说话。
一阵沉默。
再次抬头的时候周天宇眼神中聚集着惶恐与不可置信,“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把目光看向窗外,窗户上映出来我和他的身影。
我放慢语速,慢条斯理道,“帮你处理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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