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桓礼打断道:“这不是还有跟林家的婚约?”秦夫人思忖着,“你与林家那门亲事,若是不满意,就退了吧。”林家此番遭劫,已然大伤元气,且听说那不是被寻常匪人盯上的,未免秦家也受牵连,大可不必蹚这趟浑水。“你父亲是个固执的,换别人早就忘了,偏他去履行那十几年前的诺言,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哪个还真记得了?他那里你不必担心,我自会去与他讲。”“君子重诺,既许诺于人,哪里有轻易毁约的道
秦桓礼打断道:“这不是还有跟林家的婚约?”
秦夫人思忖着,“你与林家那门亲事,若是不满意,就退了吧。”
林家此番遭劫,已然大伤元气,且听说那不是被寻常匪人盯上的,未免秦家也受牵连,大可不必蹚这趟浑水。
“你父亲是个固执的,换别人早就忘了,偏他去履行那十几年前的诺言,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哪个还真记得了?他那里你不必担心,我自会去与他讲。”
“君子重诺,既许诺于人,哪里有轻易毁约的道理。”
秦夫人微挑眉,看向儿子,他怎么,好像还很中意这门亲事的样子?
本来还怕他对这个荒唐的婚约颇有怨言,但因为不敢忤逆父亲而委屈了自己。
秦夫人闭上眼,“也罢,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就行。”
寺庙门前有棵高大的许愿树,树上系满了许多挂着祈愿木牌的红丝带。
不靠自己实践,反而将愿望寄托于这棵上了年纪的古树,多少有些荒谬,但树前的人仍是络绎不绝。
林嫣然也在其中,她小心翼翼系好丝带,往庙里走。
庙堂里是浓浓的香火味,林嫣然素来不喜这些味道,皱了皱眉头,却仍然坚定地往里走去。
烟雾缭绕间,她看见正在借着烛火点香的秦桓礼。
他沐着淡薄的日光,点上香火,很快眼前便有袅袅烟篆升起。
佛声号号里,林嫣然看见他双手合十闭着眼睛的样子,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轻微的失重感袭来,就那么一刹那的功夫,林嫣然感觉自己的心跳忽然漏了几拍。
隔着几缕灰白的烟雾,日光映照下,他的面庞轮廓精致得恰到好处,薄而干净的眼皮微垂,在拜佛。仿若从古代书卷里走出来的端方君子,绿竹猗猗,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秦夫人起身,忽听见旁边有人喊她。林嫣然笑盈盈的,“好巧,伯母也来这儿上香?”
秦夫人笑道:“原是林小姐也来了啊。”
秦桓礼去主持那边给功德钱,听见母亲说的话,想起林清嘉,莫名的心情舒畅了些,往这边走来,却看见是林嫣然。
去庙里拜了佛许了愿,林嫣然回家时,心情却不太好。
小丫鬟们小心谨慎,不敢惹怒于她,只凑在一旁窃窃私语。
“小姐这是怎么了?”
“去澜殊寺见着秦家人了吧?”
“见着了。”
“那怎么还心情不好?”
“大小姐脾气,谁知道啊。”
屋内香薰淡淡,林嫣然褪了头上的饰品,披散着长发,仰躺在沙发椅上小憩,忽的脚一勾,脚上那只高跟织金拖鞋便飞了出去,正砸在那些说话的小丫鬟们中间。
一时话毕。
又有一只白瓷杯甩过来,“嗞啦”一声,白瓷片碎了一地。
“都吵嚷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林嫣然揉了揉太阳穴,“都闲得慌没事儿干了是吧?”
从澜殊寺回来,那样长的山路石阶走完,本就累得腿酸。这也就算了,那秦桓礼对她态度冷淡,说不了几句话,勉强说的十句话里,有九句都是问有关于林清嘉的,听得她心烦。现在又听见一群没眼力价的在这儿嚼舌根,没由来的火气一股脑儿的全涌上来。
教训完小丫鬟,本想休息会儿,又有人过来传话,说是秦公馆来的,指名让她去接电话。
林嫣然懒了懒身子,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时,脸色倏的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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