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突然发现陆宜宁瘦了一大圈,他不敢用力,又不敢不用力。因为他总觉得怀里的人随时都有可能会消失。一夜无眠。而那不安和惶恐环绕着周徐礼好几天,在首长下发紧急任务的通知时到达了顶峰。周徐礼赶回家换衣服,眼睛却一直盯着看书的陆宜宁。在换好衣服后,他突然上前捧起她的脸,在额上落下一吻。“宜宁,我要出任务了。”他眼眶微红,沉哑的声音带着似有若无的不舍和无奈。陆宜宁看着他,目光闪烁:“……保重。”
陆宜宁拿着录取通知书,在客厅坐了很久。
她回忆着曾经的一切,快乐也好痛苦也罢,全都要翻篇了。
傍晚,大院里饭菜的香气儿飘荡着,充满了嘈杂的烟火气,陆宜宁将最后一个菜端出来时,周徐礼回来了。
周徐礼已经习惯了陆宜宁一声不吭的走,但看到她竟然做了一桌子菜,一下没反应过来。
“你赶着回来就是为了做晚饭?”
以前他每天下训回家都能吃口热乎的,但这段时间因为两人闹了别扭,她也不怎么做饭了。
陆宜宁盛好饭坐下:“算是吧。”
但这不仅是一顿晚饭,也是他们三年婚姻的散伙饭。
天边的火烧云照着整个屋子都红彤彤的,落在周徐礼身上,柔化了他刚毅的棱角。
他看着陆宜宁,几次欲言又止。
终于,在睡觉时,他将人紧紧抱进怀里:“宜宁,我答应你忘了玉珍,但到底是亲戚,不能跟她彻底断绝来往,但我发誓,一切以你为先。”
周徐礼的语气坚定,像是入伍宣誓时那样庄重。
隔着薄薄的衣料,陆宜宁能感受到他那颗狂跳的心。
她没有看他,声音有些沙哑:“不用,你是军人,只要无愧于心就好。”
一句挑不出毛病的回应让周徐礼心登时一紧,下意识的收紧双臂。
可他突然发现陆宜宁瘦了一大圈,他不敢用力,又不敢不用力。
因为他总觉得怀里的人随时都有可能会消失。
一夜无眠。
而那不安和惶恐环绕着周徐礼好几天,在首长下发紧急任务的通知时到达了顶峰。
周徐礼赶回家换衣服,眼睛却一直盯着看书的陆宜宁。
在换好衣服后,他突然上前捧起她的脸,在额上落下一吻。
“宜宁,我要出任务了。”他眼眶微红,沉哑的声音带着似有若无的不舍和无奈。
陆宜宁看着他,目光闪烁:“……保重。”
周徐礼呼吸一紧,他想听的不是这个,而是她之前那句‘我等你回来’。
他皱着眉,将人牢牢揽入怀里,直到集合的哨声响了又响,他才妥协似的放开手:“等我回来。”
陆宜宁目送男人离开后,才抬起微颤的手抚摸刚刚被他吻过的的位置。
“这一次,我不等你了。”
因为她已经向供销社辞了职,向军区机关打了离婚报告,买了今天去重庆的车票。
陆宜宁从衣柜里拿出早就收拾好的箱子,把钥匙放在书桌上后就走了。
她坐上炊事班路过火车站的补给车,刚出军区,就看见周艳梅拉着哭哭啼啼的陆玉珍往军区大院走。
陆宜宁知道,母亲一定是发现陆玉珍没成绩来找自己算账了。
她没有去想,只是看着越来越远的军区出了神。
周徐礼刚才的话像一颗石子儿投入了她心里的深潭,泛起了涟漪却很快归于平静。
她知道周徐礼对自己或许是有三年相处的习惯和依赖,可这不是爱,他对陆玉珍的偏爱在无数个深夜里提醒着自己,周徐礼真正的爱是什么样的。
半小时后,陆宜宁在火车站下了车。
她上了火车,却看见旁边的火车上都是军人,而周徐礼站在过道上,一脸严肃地说着什么。
陆宜宁眼眸一怔,还来不及转过头,两轨道的火车便同时开动。
一南一北,朝着不同的方向缓缓驶离月台。
陆宜宁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隐忍的泪水终于是掉了下来。
最后一次,就当为自己那颗为周徐礼真心哭一回。
从此山高路远,再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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