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搭话的人穿着棒球服,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摆弄着玫瑰花束,面上没什么表情,“给你了,再去给我买一束大的。”看了眼别人手上的,在看了眼自己的,关雪默默的加快脚步离开。和陈清汇合后,她们又乱转悠了一圈后,最后实在不知道去哪里了。刚去网吧,进门就看见了抱在一起的。一个小时前又去KTV鬼混一圈,结果里面是连单独靠边站的人都没有。关雪沉思一阵,然后提议,“去河边玩玩?听谢静说有人今晚在哪里表白,去凑个热闹看戏吧。”
不眠夜。电线在楼房之间盘绕,偶尔几声鸟叫。
民宿隔音不好,一楼老板卧室里的电视声顺着传遍二楼。
陈清靠着床,低着头,身边的人平躺着,酝酿了很久才开口说道:“其实在今晚之前,我一直觉得程散像傻逼,追你也不知道多说点好话搞点浪漫的,就连在一起也是算计来的,可是现在我发现,他这人挺坏的,唯独爱你的心不是。”
我把锋芒展现给全世界,想要他们害怕我,以此满足自己的自尊和虚荣心,可对你,我只想要你抱我亲我,安抚我,哪怕是逢场作戏的哄骗。
“我以后出事,能不能别第一个找程散。”陈清将嘴里的烟拿下,语气带着一丝疲倦慵懒。“人情挺难还的。”
谢静震惊于她的态度,她就只在意人情债啊,一小时前的记忆就这么在她的脑海里烟消云散了吗,少年的泪与爱又不复存在了吗。
当时的程散是冲出房门的,周延景使出了吃奶的劲才赶上。程散的鞋子中途也跑掉了,他赤脚踩着满路的碎石子,速度却没减慢。后面,是路尧向老板借了一双鞋,谢静亲眼目睹的,他的脚血肉模糊。
那场面,没有一个人不为之触动。
不过现在有例外了。陈清。
原本,谢静很想问她,有没有喜欢程散一丁点。现在看来不用了。她觉得她是真的铁石心肠。
她和陈清相处时间最久,关系也最铁。但无疑的琢磨不透她。她可以张扬也可以寡言,两种性情在她身上,就形成了“傲”字。
这么高傲一个人,低头爱一个人是什么样,没人见过。
陈清单纯,为刘潮流眼泪的样子,谢静已经忘了。
她郁闷的翻了个身,思考一会,然后幡然醒悟般的坐起身。“你是不是特别在意程散的家庭条件啊。”谢静语气莫名的有些的激动。
对方默了片刻,之后才点头肯定了她的想法。“有点。”
人的价值观不是爱能改变的,陈清曾经的思想有多单纯,现在的思想就有多冗杂。
金钱和地位在陈清眼里过于重要了。以至于,她都没察觉,自己的心在潜移默化的朝那个少年靠近。
另一个房间。路尧和程散从进屋就是一言不发,黎荆觉得奇怪,这两人一看就知道是去打架了,路尧怎么不和平常一样把事情当做笑话讲出来了。
阮应也隐约觉得不太对劲,他端着手里的泡面往后靠了靠。
四人相顾无言几分钟后,阮应放下泡面,摸着下巴开口了:“散哥,其实我有个问题,你跟陈清谈恋爱之前要多流氓有多流氓,你现在为啥这么有素质了,不动手动脚了。”
他觉得顺序反了。男人本色应该是在得手之后暴露出来的。
话题到这了,路尧和黎荆也很好奇,纷纷转头看向程散。
他手里的烟燃尽了,烟灰落到手指上,“那不跟诈骗一样吗。”程散扔了烟头,眼底闪过一丝阴冷。他看起来也不像个诚实的人。
这些的确也就是漂亮话,他心里一开始想的是霸王硬上弓,但幸好克制住了。那些不善的面孔,他也想刻意隐瞒,最后发现,本性难移。只有后来贯彻心扉的爱,让程散换了骨和心。
“可是哥,你跟陈清在一起的原因,和诈骗没什么区别,都剥夺了对方的主导权,给予了自己完全的领导地位。”黎荆弱弱的反驳。此话一出,路尧别过头忍着笑,阮应嚣张拍腿大笑。
程散脸一直是黑的,站起身按灭卧室灯,“睡觉。”
房间有限,他们四个是把房间里的两张床拼在一起睡的,程散靠着墙睡。黎荆和阮应都横着睡的,一只脚都落在地上,路尧趴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打着呼噜。阮应睡眠浅,他迷糊中听见有人磨牙、说梦话。
“你难道不想亲亲我吗。”
越听越不对劲,阮应直接醒了,他坐起身,看向挨着墙的程散。“陈…”他梦话还没说完就翻了个身,好像梦里不太愉快。
第二天一早,陈清跟着谢静去了早餐店,江帛也跟着。三个人点的米粉刚上桌,程散就到了店,熟练的在陈清身边坐下。
跟着他来的还有另外三个人,都带着瞌睡眼头发也没来得及打理。
早餐店瞬间变得有些拥挤。老板装着手上的小笼包,时不时往里面看一眼,这几个年轻人究竟认识还是不认识,怎么一言不发的。
路尧和周延景率先打破宁静,开始争抢一块牛肉。一个不小心打翻了碗,油渍溅了阮应一阵。爆了粗口过后,阮应回去换衣服了。
路尧还没安分下来,伸手拿过程散这桌的酱油,又是一个无意之举,酱油瓶掉进了周延景的碗里面。
“欸,哥我错了。”
“错你妈。”
趁着两人打闹的间隙,谢静放下筷子开口了,“我们等会去哪里玩啊。”每天都去泡吧上网或者打台球,这样的日子还真挺乏味。她抬头看向桌对面的陈清。“我要回B市一趟。”
陈清其实对B市没什么向往,确实比小城繁荣,唯一的缺点是进网吧必须成年。这对一个有些网瘾的人,简直是酷刑。这次回去是因为她二叔母去世了。
谢静本来想和她一起去,但是一听是参加葬礼,她就蔫了。
表情像被打了霜的茄子的不止她一个,还有被全程忽视的程散。为什么这些事不第一时间和他说。这是昨晚激情过后的骤然冷漠吗。
陈清坐车离开之后,路尧上前勾住程散的肩膀,“嫂子走了,接下来去哪疯?”终于又可以回到兄弟至上的时刻了。
程散没接话,摸出手机打电话。
“来接我。”
对面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总之程散报了位置。
半小时后路尧才知道,程散打的是司机的电话,他要跟着去B市。“来接程散的是谁啊。”谢静发文,她看出程散上的车价值不菲,因为她爸有一台一模一样的。
路尧回过神,“呃,拳场大老板,接他回去打拳挣钱呢。”
傍晚。车驶入市区,楼房矗立,道路宽阔,车辆稀稀落落,横穿马路很轻松,没有堵车的喧嚣和烦恼。大街小巷都有商铺。市中心的公园建着喷泉,一座天桥连接商务区和金融街。
陈清下车后就直奔葬礼。
现场没有哭丧声,反而有几个男人喝酒说笑的声音。
花圈后面站着正在谈话的陈立寅和丧妻的陈立钟。前者一脸严肃,像是在批评后者,后者低着头,看起来没有丝毫的丧妻之痛。
陈游生和陈事燃跪在供桌前,一个小孩嘻嘻哈哈的牵着一个女人走到他们旁边。女人是陈立钟的情人蒋丽,也是气死他原配的人。
陈立寅教训陈立钟就是觉得他办事不利索聪明了,蒋丽这种手脚不干净的女人不该进陈家门,因为不好控制,并且野心大。这一场葬礼,没几个真正伤心的人。
他教训完之后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陈清。“走,去拜你叔母。”陈立寅把陈清带到供桌前。
陈家的三个小辈都到齐了,陈事燃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毕竟从小到大最疼他的就是二叔母。陈游生面对生母的离世已经麻木了,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了,眼底的乌青掩盖不住悲伤。陈清跟除了父母以外的都不亲近,对于二叔母的离世,只能送上一句节哀。
陈清的母亲丁慧,也从外地赶了回来,倒不是因为和这个弟媳关系有多好,而是关心蒋丽要是带着私生子进了陈家会不会分到钱。她是跟着程斌一起进的葬礼现场。
“这是你儿子啊?没见过啊,有时间可以跟我女儿聚聚。”丁慧没见过程散,之前被请去学校,还没和老师交谈上几句就被公司的事催走了,回家后也只听陈立寅说是个合作伙伴的儿子。
程斌想说自己儿子不爱接触人,脾气也不好。他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被程散打断:“好。”
陈立寅的视线此刻也到了他们身上,笑着走过去和程斌握手,视线移到他身后的程散。
“叔叔好。”程散主动问好,这让程斌有些意外。这就是对岳父母的态度吗,比对他这个老子还尊敬。
程散的目光一直盯着不远处的陈清,她正安慰着哭的稀里哗啦的陈事燃。
忽然“砰”的一声,连带着盘子碎一地的声音。刚才的小男孩推倒了供桌,此时正被吓得跪在地上哭,身边的陈游生忍着的脾气在这一刻终于爆发。
他大步流星走过去,拽起男孩的领子,轻而易举将他拎起来,嘶吼着问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场面一时不可收拾,蒋丽在一旁添油加醋说让陈游生不要杀了她的儿子,要杀就杀她。
好几个人上前去劝架,拉扯陈游生的胳膊,劝他冷静。蒋丽此时就和放了疯一样,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陈立钟吩咐的有保镖,让他们务必保护好蒋丽母子,所以一见这事就立马横冲直撞的赶了上来,丝毫没顾及着别人。
陈清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她和陈事燃没有上前劝架的心思,因为陈游生要是真失控了,谁去都得挨打。而且就算闹出人命,陈立钟不会真的把他送进监狱。
最后是一声枪响终止了闹剧。不过,这也让现场一片混乱,许多人抱团乱窜,以为是陈家人的仇敌找过来了。毕竟陈家是B市的家大业大的黑帮头目,氏族里的行行辈辈都是靠拳头拼上去的,这些年在也结了不少仇。
听见枪声的一瞬,陈清还没反应过来,她环顾四周像是在找谁,接着就在都往门口跑的人群中看见了逆向她而行的程散。
“你特么愣在这干什么?”因为上午的气,程散语气不怎么好,眼底也带着对眼前人的责问之意。
“那你他妈怎么不跑啊?”
程散的呼吸都滞后一瞬,怒火是无处发泄无处安放。他猛然牵起陈清的手,扯着她往外走。
大堂外面围了一圈的人,陈事燃看见陈清毫发无损的出来了,松了一口气,他丝毫没注意她身边站着的人,上前扯过她,“走走走快回家。”
七夕特别篇(与正文无关)
开篇之前,先和大家说一声对不起,本人因为现实原因现在无法正常更新正文篇幅,现在也就是在备用机上存稿,等现实生活安定下来后我会发表新的章节。很道歉。然后希望很多读者看清标签在看文,这本书是清水po,请不要辱骂书中角色,如果我的文字给您带来不好的体验感官我很道歉,但是,他们无罪。也是新手写文剧情或者文笔不到位的地方我会加以改进,唇狠也是我本人的处女作,谢谢官方提供平台,也谢谢读者给予我动力,更感谢支持我创作的朋友。最后,祝大家心想事成,虽迟但到的一句,七夕节快乐。
--------焚欲
正文:
七夕节快到了。有对象的没对象的都异常亢奋,前者忙着准备礼物惊喜送给对象,后者变着花样的找对象。
今年是陈清和黄措的第一个七夕节。
黄措不太注重这些,身边的人给他出招让他去买花讨女生开心,他觉得浪费钱于是充耳不闻。
陈清更别提了,要不是谢静提醒,她都快忘了有这个日子。
*
假期很难熬,被送到补课机构补课更是折磨人。
谢静的桌子上放了一束花,她拿在手里仔细瞧了瞧。小教室的后排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是经常迟到旷课去打篮球的几个男生来上课了。
周延景三两步走上前,抢过她手里的花,“谁送的啊?居然有人眼瞎了送你花啊?不过话说回来啊,这么丑的花,挺配你。”
两句话,没有一句好听的。谢静瞪了他一眼,随后脱口而出一串脏话,“诶,不经逗了啊,说说这到底谁送的,你的心上人?”
“关你屁事。”
眼看谢静不愿意搭理自己,他也不好死皮赖脸,然后拉了个椅子一屁股坐到陈清桌前。她正欣赏着刚做的美甲。周延景纯属哪壶不开提哪壶,张口就问她,黄措给她准备了什么礼物。
陈清视线一直在美甲上,“你管呢。”直到话说完,她才收回手,带着笑地抬头对上周延景的眼。
他大概摸出个一二了,黄措不是个藏得住事的人,要是真有什么惊喜早就该传到他耳朵里面了,陈清又一脸的假笑,应该是被他戳中痛处了。
所以,“黄措什么都没给你准备,是不是啊。”周延景摇头晃脑的说完,身下的凳子就被踹了一脚。
陈清双手环着臂,皱着眉头让他滚。“出口就膈应人,难怪没对象。”
她没有被戳中了痛处,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黄措能花费心思去准备。
谢静一直以为,黄措是因为和他们年龄相差大所以不会讨小女生开心,可陈清很明白,黄措是情场老手,明明什么都懂,只是跟她一样不在意这段感情。
果不其然,七夕节当天就印证了陈清的想法。
补课的老师故意拖堂,他们成了整个机构最晚放学的一个班。谢静和几个人约好了一起去玩所以没跟陈清一起走,周延景没人陪索性就回了学校的操场打篮球。
眼下,陈清只好和同样“孤苦伶仃”的关雪相伴度过剩下的时间。
广场两边的摊贩前站了不少社会青年,街边台阶上也蹲了几个抽烟的人。
陈清走进一家超市,选了包软中华还有一个肉松面包。
关雪拿了瓶可乐,结账的时候,她看向店外成双成对的男女,有些自暴自弃道:“今晚我俩去哪啊,现在的大街小巷都被情侣包围了,实在不行你去找周延景凑合过了得了吧。”
陈清掏钱的时候回了她一句,“把我支开,又要去找逄尽复合啊?”
关雪和逄尽总是分分合合,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各自的朋友其实都劝彻底分开,只是嘴上这么说,但两个人心底都是不舍,感情方面也是藕断丝连。这种事,最累的还是双方的朋友。
“这次不可能复合了,他说我触碰他底线了。”关雪似乎轻微的叹了口气,接着就拆开了手上口香糖的包装纸。
听见这话的人无奈的摇摇头,哪次不是这样说,然后偷摸着复合,被发现了又尴尬的说是情难自已。
陈清拆开烟盒,接着垂手在身上翻找打火机,最后一无所获,只好又去超市买了个打火机。
天色渐晚。
今晚街上的人比平时多了很多,都是肩并肩手牵手,有几个小女生在叫卖小蛋糕,卖花的人更是数不清。
陈清挑了一朵玫瑰花送给关雪,对方礼尚往来买了个粉色的玩偶。
关雪东看西看,打算买点吃的,最后看上了蛋糕,和一个十几岁出头的女生交谈过后,她选择了芒果味的慕斯。
卖出去蛋糕的女生似乎很开心,转头和陪自己来摆摊的女生闲聊了好几句。关雪打算在这边吃边等陈清。
来来回回走过了很多人,关雪吃完蛋糕去扔垃圾的时候碰见了两个男生。
其中一个男生染着黄发,一身白T,说话嬉皮笑脸没个正经。“诶,你买束花干啥啊,你又没女朋友,这样你把花给我我去搭讪一下那边卖蛋糕的漂亮妹妹。”
被搭话的人穿着棒球服,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摆弄着玫瑰花束,面上没什么表情,“给你了,再去给我买一束大的。”
看了眼别人手上的,在看了眼自己的,关雪默默的加快脚步离开。
和陈清汇合后,她们又乱转悠了一圈后,最后实在不知道去哪里了。刚去网吧,进门就看见了抱在一起的。一个小时前又去KTV鬼混一圈,结果里面是连单独靠边站的人都没有。
关雪沉思一阵,然后提议,“去河边玩玩?听谢静说有人今晚在哪里表白,去凑个热闹看戏吧。”
河边的桥上没有围栏。
有几个男女坐在岸边的石头上说笑,至于表白,倒真没看见谁有这个心思。
被蚊虫叮咬了十几分钟后,陈清率先受不了了,“回家睡觉算了。”她语气不耐烦,眼底弥漫着无奈,这七夕过的真磕碜。
关雪无力反驳整个人变得疲惫不堪昏昏欲睡。
只是,等到她跟陈清走到分岔路口的时候,又看见了让她精神抖擞的一幕。
黄措正对着一个长发披肩穿着红裙子的女人单膝下跪,手里还抱着一束大捧的郁金香。女人惊喜的捂着嘴最后将他牵起来,激动地拥吻上去。
关雪都有些懵逼了,难怪今天他不陪陈清。
“我去,你对象。”
“我没瞎。”
闻言,关雪疑惑的转过视线,怎么看见自己男朋友出轨了,眼前的人还是这副什么都无关紧要的模样,甚至还有心情和她开玩笑。
陈清也转过头,和她对上视线,半秒后抿唇浅笑,“别破坏人家的好事,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她转身,心里只有被朋友看见对象出轨的窘迫,换句话来说,她现在只怪黄措让她丢脸了。
关雪打心底觉得这不太正常,正常女生的反应不该上去讨要说法吗,至少也要戳穿一下吧,怎么陈清就这么走了呢。
“你就不生气啊?”她追上她,跟着走了好一阵才缓缓开口询问。
“强求不来,不如顺其自然。”陈清露出一个坦然的笑,只要黄措能给她想要的,这又算什么。她吐了口烟,随后走向垃圾桶扔掉了烟头。
身后的人无奈的仰天质问自己,为什么自己不能什么事情都看开一点。如果她也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往心里去就好了,这样就不会难过了。
满天繁星,抬眼就是天边是被河流隔开的青山。
两人分开之后,陈清就收到了黄措兄弟的电话,他谎称黄措喝醉了要她来接,电话另一头的人自以为是天衣无缝的局。其实从一开始就没人入局,可笑的独角戏而已。
“等我半小时。”她应付忽悠过去,准备回家睡觉。
走到小区门口,保安大爷关了外放声音很大的老式电视机,站起身拉开玻璃窗,“姑娘啊,有个男的给你留了一束花在这啊。”他有些吃力的抱起花。
看着大捧的玫瑰花束,陈清下意识的以为是哪个朋友,没多想就抱回了家。
洗完澡后仔细一想,要是是朋友送的该提前告诉她或者留个姓名在门卫。想着,她打电话问了几个人,都说没有送。谢静知道后让她拍张照发自己。
小绵羊碰碰【这花看着就挺贵啊。】
小绵羊碰碰【是不是黄措送的啊,说不定他就是嘴硬心软背着给你准备礼物了呢。】
小绵羊碰碰【你咋不说话呢。】
7【神经病。】
陈清关了手机,拿过花上的卡片,上面写着祝她七夕节快乐。
关雪此时也发来了消息。
认真雪习【是不是谁知道你被绿了所以买花来安慰你啊?】
认真雪习【这花够大的,比你送我的大多的。】
她打字的时候,脑子里莫名出现了那两个少年的身影。
手机对面的人在左思右想过后,最后将花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
第二天谢静问她这事,知道花“不幸”的结局后不免惋惜,说可惜了对方的心意和那么贵的花。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暗恋你的人送的啊,不敢让黄措知道又情难自已。”谢静撇了撇嘴巴,身边坐着的人低头写着作业,抽空回了一句。
“你真是脑子有病。”陈清单纯的认为是谁搞的恶作剧。
谢静羡慕的要死,眼巴巴的做着白日梦,“怎么没有人送我呢。”
——七夕节当晚八点。
路尧抱着一束比自己脸大了四倍的花,寸步难行的走着,他实在难担这个重任,泄气的和前面走着的人抱怨道:“散哥这花还不够大啊,你非要九百九十九朵你才满意啊?
程散扯扯嘴角,他收起手机,点头应道:“你知道还不快去准备。”
路尧只好一路小跑到生意兴隆的花店,张口就要这里最大的花束。一旁打完篮球的男生也说出了同样的需求。
当然,最后还是他拿到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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