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息灼热,指腹的温度像烫人似的,只是轻轻的触碰,云遥知感觉整个耳朵都热透了。“谢谢。”云遥知摸了摸被强行戴上的医用口罩,用力挣脱他大手,往后退一小步。“走吧。”尤序转身。“发生什么事了?”云遥知一动不动。“别问。”“他们不像是受伤。”尤序略显无奈地转身,语气温软低沉,“军医说是集体食物中毒,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毒,没办法对症下药。”
天际泛起鱼肚白,海面一片氤氲朦胧的雾气。
云遥知睡得浅,迷迷糊糊听到骚动声。
她睁开眼,暗沉的房间并无他人,声音是从门外传进来的。
云遥知起床出去。
推开门的一瞬,让她一惊。
整个医务室的床和地板都躺满病人,嘈杂声急迫沸腾,军医们忙得不可开交。
场面十分混乱。
陆续有孱弱的病人被扶进来,没地方躺就挤靠在墙角边。
蓦地,军医冲着她吼,“四小姐,你赶紧回病房,把门锁上。”
云遥知被军医的紧张吼叫吓得一怔。
闻言,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她这边。
一位长相壮实,皮肤黝黑的军官指向云遥知,“她的房间还可以住人吗?”
军医急了,“中将,不可以。将军交代过,不能打扰四小姐养伤。”
“去她妈的四小姐,老子的兵更重要。”中将一掌推开军医,威严下令,“立刻把中毒的兄弟扶进她房间。”
霎时间,一堆病人被扶着往房间里走。
云遥知连忙靠到边上,安静地观察这些病人。
他们看起来都有共同的症状:身体绵软无力,咳嗽,吐血,嘴唇发紫,脸色泛白,看起来的确像中毒。
云遥知转身往里面走,想要查看个仔细。
她刚走一步,手腕被人一把扯住。
强劲的力量把她往回拽,云遥知失重地后转,扑进一堵温暖结实的“厚墙”里。
她惊愕,抬头的一瞬。
是尤序那张肃冷的俊脸。
她还没反应过来,口罩就套了过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撩着带子,勾在她耳后,“这里不适合养伤,到我房间去吧。”
云遥知心房微微一颤,想躲,往后退步。
尤序轻轻蹙眉,大手勾住她的细腰不让她退,另一只手拉着口罩带子,勾住她另一只耳朵。
男人健硕伟岸的身躯给她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雄性荷尔蒙无比强烈且霸气。
他气息灼热,指腹的温度像烫人似的,只是轻轻的触碰,云遥知感觉整个耳朵都热透了。
“谢谢。”云遥知摸了摸被强行戴上的医用口罩,用力挣脱他大手,往后退一小步。
“走吧。”尤序转身。
“发生什么事了?”云遥知一动不动。
“别问。”
“他们不像是受伤。”
尤序略显无奈地转身,语气温软低沉,“军医说是集体食物中毒,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毒,没办法对症下药。”
云遥知探头看着不远处的病人。
尤序牵上她的手腕,“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他话还没说完,云遥知宛若惊弓之鸟,猛地甩开尤序的手,往后退远一些距离,戒备地盯着他。
尤序眸色一沉,身躯发僵,晦暗不明的眸光望着她。
气氛骤然尴尬,压抑。
这时,病房里传来剧烈的呕吐声,咳嗽声,以及中将的怒吼声,“快……快给他止血。”
“呕……”病人的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
“你她妈的到底是不是医生?我的兵到底怎么了?”
“你若是治不好他们……”中将拔出手枪,对准军医的脑袋,五官狰狞,怒吼,“老子就爆掉你的头。”
军医吓得瑟瑟发抖,额头冒着冷汗。
尤序脸色一沉,越过云遥知,阔步上前,握住中将赵一川的手枪。
赵一川看到尤序那一瞬,怒脸瞬间变柔和,声音也弱下来,“将军,我实在没办法了,前天是几个人,现在越来越多了,我带来的人,至少有一半中毒。”
尤序厉声质问,“这就是你拿枪指着军医的理由?”
赵一川连忙收回手枪,“对不起,一时冲动。”
军医偷偷抹汗tຊ,小心翼翼地解释,“将军,士兵们的反应就是中毒现象,我们试过很多药了,还是束手无策。”
尤序俊脸肃冷,一言不发。
赵一川双手叉腰,怒不可遏地望着云遥知,“肯定是正规军的奸细混在我们的队伍里下毒。”
尤序:“我们都在军舰上,吃同样的食物,为什么只有你的团出事?”
赵一川沉默数秒,眼神变得阴鸷,“这话就要问将军了,我的团陆续有士兵中毒,而将军的团却毫发无伤。”
尤序肃冷,“你什么意思?”
赵一川垂下头不敢直视尤序,即使被他威严的气势压一头,也在暗暗较劲,顶着一股窝囊气,“我不敢说,怕将军怪罪。”
尤序讥讽冷笑,低声反问,“连我表妹都敢伤,你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将军可不能误会我,是她亲口承认自己是正规军派来的奸细。”赵一川理直气壮地狡辩,“我那是秉公办事。”
尤序嗤之以鼻。
像赵一川这种阳奉阴违,口蜜腹剑的小人,让他活到现在,全是看在他十万武装军的份上。
这边,云遥知趁着大家不注意,来到角落给病人把脉看诊。
她连续看了好几个,大概知道这些病人的情况后,心情变得无比沉重。
蓦地,一名病人狂吐黑血。
云遥知见状,急忙在病房里找到自己的背包,翻出针灸小包。
赵一川揪住军医的衣领,“你不是医生吗?赶紧给我的兵止血啊!解药呢?”
军医瑟瑟发抖,“中将,把病人送回南格洲医院治疗吧,我实在无能为力。”
“老子是来攻打暮云岛的,你让我无功而返?”
“可是,他们中毒太深了。”
“不是中毒。”云遥知插话。
此话一出,众人微怔。
赵一川粗暴回怼,“你懂个屁啊,你一个正规军奸细,少插嘴。”
他刚骂完,就迎上尤序冷厉骇人的目光,霎时闭上嘴,紧张地吞吞口水。
云遥知打心底讨厌这些武装军,残暴,粗鲁,卑鄙,对她一个柔弱无辜的女子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硬把她变成正规军的奸细。
从尤序到他的手下,就没有一个像好人。
她暂时忍了。
先把仇恨放一边,救人要紧。
云遥知蹲在地上,摊开针灸包,拿出几根细长的针,众目睽睽之下,快速插进病人的各个穴位。
赵一川甩开军医,怒火冲天地走向云遥知,“你在干什么?立刻住手……”
尤序也是一惊。
在云遥知和赵一川之间,他选择阻止赵一川靠近,威严警告,“你最好别碰她。”
赵一川不敢再上前,气不打一处来,“将军,你看看,看看啊!你的表妹……在我的士兵身上插满钢针。”
军医不知所措,“四小姐,他已经够痛苦了,你为什么还要用针折磨他们?”
云遥知不予理会。
十几根针扎下去之后,病人明显不喘不咳也不吐血了。
云遥知这才缓缓站起来,从容不迫地轻声重复,“他们不是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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