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自剖得深些。”“我将自己置于......一个陌生之地,不管周边患藏危险,便跟着张小娘胡闹到不省人事,我没有做到理智和律己。”高棠见她哭得一抽一抽的,换了个与她更近的凳子坐,将她揽入怀中,顺着她的背拍了拍,抽出一张白帕子来,递给她:“我不会告诉父亲。哭完了,你就长长记性。其实阿姐也有责任,父亲既将你交给我教养,我就该以身作则,既然我也夜半而归,那我会同你一块抄书自罚。”“
“再自剖得深些。”
“我将自己置于......一个陌生之地,不管周边患藏危险,便跟着张小娘胡闹到不省人事,我没有做到理智和律己。”
高棠见她哭得一抽一抽的,换了个与她更近的凳子坐,将她揽入怀中,顺着她的背拍了拍,抽出一张白帕子来,递给她:
“我不会告诉父亲。哭完了,你就长长记性。
其实阿姐也有责任,父亲既将你交给我教养,我就该以身作则,既然我也夜半而归,那我会同你一块抄书自罚。”
“事出紧急嘛.....”
高茵用她的帕子揩了揩鼻涕眼泪,平静之后,两只眼睛清棱棱地正视着她。
“下回,我与你同去看望你故友吧?既然是阿姐重要的故交,我怎好知他重伤,身陷囹圄,还不去拜访看望......”
高棠眉心一跳。
有些事,她目前还真的无法跟她坦诚和解释。
当下重新捡起扇子打风,用动作掩饰道:“他如今还见不得人。”
高茵歪了歪脑袋,“阿姐,见不得人,是什么意思?”
是啊,为何要用见不得人来形容他?
高棠自己暗笑了一下,“嗯....他伤在腰部,大夫嘱咐他每日都裹亵衣,衣衫不整,不便招待你这般的小娘子。”
高茵私下持着几分怀疑,暂道:“好吧。”
可是,阿姐这般的娘子,就可以吗?
不多问了。
她是真的要闭门吃书去了。
*
魏临渊当夜便起了烧。
南方的夏,力度谈不上温柔,常常灌他一身汗水和粘腻,因此苦了林暮云,每日除了偷偷煎药、煮粥,还要处理他换下来的亵衣。这日他总算是在低热中睁开了眼,与端药过来的林暮云撞了个正着。
林暮云有些意外,下意识稳住汤水,却还是洒了几滴出来溅在被子上,他有洁癖,丧着个脸将碗搁在床几,去卷他身上的被子,却被床上人一把控住手臂。
“干什么?”
林暮云没好气儿。
他试着甩开,却发现这人病中力气也出奇的大。
“我要见她。”
林暮云哼道:“娘子不会再见你。”
“你替我跟她传个话,让她过来。”
“呵,凭什么?”林暮云单手卷走他身上薄褥,嘴上也不饶人,“你这几日吃我们的、用我们的,还来跟我们谈条件?你有本事现在爬出门去,要么先让萧王的人先找到你,要么先让那暗地里的刺客,再冒出来给你戳成筛子.....”
魏临渊忽得放开他,林暮云失力往后倒了倒,见他仰面笑了一声,“我牢中有个人,高姑娘一定很感兴趣。你不喊她来,后悔的是你。”
林暮云眼光在他脸上停了停,还是卷着被子离开了。
夜半。
西厢外有雨,水帘婆娑,细如针脚。
垂穗的帐子轻动,自外扬起一阵风,极其静谧的黑中,他从反复的梦中睁开眼,伸了个懒腰,爬坐起来,“你今日来得挺早。”
二十几年的清醒难眠之人,在她榻上,却睡得极其香。
连梦境都格外清晰。
随他话落,帐外燃起微弱的火光,他朝外瞥去,帘被林暮云的手掀开,执着的光后,莹照着一张动人的脸。
广袖轻扬,如一尊挂满璎珞的水月菩萨。
“魏司正恢复得也挺快。”她接过烛盏,身后的林暮云自觉等去门外。
高棠朝他走近几步,将烛台搁在桌前,“我人已经来了,想说什么,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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