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瞒朝廷君臣,私下收敛国帑。这是他的不该。也是他的放肆。庆宗鼻中哼气,随手捏碎一个桂圆含在口中咀嚼,“你抬头。”宋澈照做。庆宗问他,“你觉得这冠子如何?”“父皇挑的,自是极好。”“我是替你挑的——”庆宗拖了一下长音,在末尾拔高音调惹得皇后注目,他这才缓了缓声音,“这个料子,你不是早就看好了,要给你母亲做冠?嗯?”宋澈不敢妄言。庆宗便继续道,“这料子延展性很好
背瞒朝廷君臣,私下收敛国帑。
这是他的不该。
也是他的放肆。
庆宗鼻中哼气,随手捏碎一个桂圆含在口中咀嚼,“你抬头。”
宋澈照做。
庆宗问他,“你觉得这冠子如何?”
“父皇挑的,自是极好。”
“我是替你挑的——”庆宗拖了一下长音,在末尾拔高音调惹得皇后注目,他这才缓了缓声音,“这个料子,你不是早就看好了,要给你母亲做冠?嗯?”
宋澈不敢妄言。
庆宗便继续道,“这料子延展性很好啊,所以能用作船上补丁。”说着他摊开了手,“巴掌大的一块,敲平了,能给你母亲做两个冠,朕想,朕要比你快,就让人从工部拣了新的,让机巧匠人画冠子的图。这回你不要推功,这礼物,一半都有你的功劳。”
一段明夸暗贬的话,让皇后笑容也淡了几分。
庆宗做这些,就是不想明点他们母子俩,给他们在外人面前留个脸。
他见宋澈答“是”,这才道,“罢了,你去坐吧。下回还有什么想要的东西,直接跟朕讨,朕又不小气,朕会给你。不要自己背过身在那里想办法,一家人不言两家话,知道了?”
宋澈再答是,方才站起身。
空气窒了刹那。
台下一贵妃适时笑道,“今上又不是不知道,太子他打小性子就轴。在后宫时,爱吃的爱喝的,即便是想要,也从不跟我们这些女人家讨,何况今上日理万机,这等琐事他又怎愿来麻烦今上?正是因为父子相像,才都先后为娘娘想到一处啊!”
“阿妍,”庆宗指着她摇头,呵呵笑,“就属你嘴最甜。”
女宾客们见缝插针,也都赶忙笑起来。
宋澈落座。
这茬便在文妍的解围中暂时过去了,连皇后都松了一口气。
可论起嘴甜,高棠不免立即想到宫内另一个故人。
她便是玉桂宫的主人张桂珂,十年前,在观贞殿慧解太后所提“何为人妇,何为贤者”一题,联诗六首,惊艳四座,将太后哄得非她不可。
那一年也只有她得太后令,到了庆宗身边伺候,时年正值二十,如玉年华。
庆宗为她提名“玉桂”,入主玉桂宫。
她是庆宗所拥有的女人里最小的一个,除了口若悬河,得宠的深层原因,是因她神似年轻时的七大王妃,那是庆宗念念不忘的原配啊。
可半年前,坏事发生。
她大病一场,忽卒于廿九。
据说是出宫回宁时,染了牛疟,她逝世不久,玉桂宫的宦官何戒留下那封信,随后撞了玉桂宫的戗柱,头破血流而亡。
究竟发生了什么?
信中所指又为何?
无人能解。
一首四言绝句成了何戒的遗言,诗中直叹人生失意,愁恨江水东流,这首诗必定还有第二层意思。
可背后到底是什么意思,高棠一直无任何线索,这条线被人刻意掩埋和斩断了,直到魏临渊亲自出面要走陈纸,她才知宋治与何戒的遗言有关。
如今线索刚交由宋澈去调查,可点绛楼也已被宋治盯上,她不免为点绛楼的将来而分神。
以至于明谂与皇后何时聊到她,她都未曾关切,耳里只断断续续进着什么“婚期” 、“守孝”……
皇后叫她:“高娘子?”
高棠被高茵在桌下狠狠拧了肉,她疼得吸气,神魂虚虚回笼,忙起身答,“劳娘娘记挂,此月过去,才到半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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