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忘情水没有解药,饮下后即便是神仙来了,也没有后悔的余地。”“忘记所有至亲至爱之人,您真的舍得吗?”话音落下,沈婉君的身子微微发颤,似乎在犹豫什么。盯着老者手中的玉杯,她眼中渐有泪光闪动。豆蔻年华,他对她一见钟情。及笄之年,他与她结为夫妻。从青州到沙场,又从沙场到皇城,他曾许诺今生只爱她一人,也如约宠了她二十余载。所以沈婉君真的信了,以为她是独一无二的例外。
烟雾缭绕的道观里,老者已在此等候多时。
石桌中央放着一个精致的玉杯,乍一看里面装着清水,但细细看去,似有流光在其中流动,绝非寻常之物。
“娘娘,草民要的东西您带来了吗?”
沈婉君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
老者那日嘱咐过,忘情水制成后还需要三样东西。
第一样是十年一见的血灵芝,用来做忘情水的药引。
第二样是木雕,是她和所爱之人最重要的信物,用来斩断情丝牵绊。
第三样是断情绝爱的眼泪,用来中和忘情水的毒素。
正当沈婉君好奇老者要如何使用这三样东西时,老者只是将它们整齐地摆在桌上,再无其他动作。
“先生,您这是?”
老者捋了捋胡子,目光幽深。
“娘娘,其实草民有一事还未坦白。”
“先生请讲。”
“其实制成忘情水,并不需要这三样东西。草民之所以这样说,是为了确定娘娘的心意。”
沈婉君微微一愣,老者继续解释。
“第一样东西极为珍贵,娘娘能拿到定是下了一番功夫。”
“第二样信物寄托着最深的感情,若娘娘能将它燃尽成灰,定是已经心死。”
“第三样断情绝爱的眼泪,是为了让娘娘想清楚,事情是否已没了回转的余地。”
“这些年草民见过太多因一时冲动而来找草民的人,无奈才出此下策,还请娘娘见谅。”
原来是这样…
沈婉君心中感慨万千。
为了得到这三样东西,她一次次将自己的心打碎,亲手斩断情丝。
若非绝望到如此地步,她也不会需要这忘情水。
话毕,老者将玉杯拿起,缓缓放在沈婉君面前。
“娘娘,忘情水没有解药,饮下后即便是神仙来了,也没有后悔的余地。”
“忘记所有至亲至爱之人,您真的舍得吗?”
话音落下,沈婉君的身子微微发颤,似乎在犹豫什么。
盯着老者手中的玉杯,她眼中渐有泪光闪动。
豆蔻年华,他对她一见钟情。
及笄之年,他与她结为夫妻。
从青州到沙场,又从沙场到皇城,他曾许诺今生只爱她一人,也如约宠了她二十余载。
所以沈婉君真的信了,以为她是独一无二的例外。
有人说她安心当个皇后不好吗,享尽荣华富贵,又何必在意身边的人究竟爱的是谁。
可情窦初开的年纪,是萧元承教她如何去爱。
大雪封山的那日,是萧元承走了一天一夜,将昏迷的她救下。
失去孩子的那年,是萧元承守在她身边,让她有活下来的勇气。
二十余年的风雨相伴,自己最美好、最痛苦的瞬间都是和他一起度过。
他们曾经那么相爱,这一切她怎能忘记?
可人是会变的,这一切她必须忘记!
唯有忘记,她才能真正地解脱。
沈婉君颤抖着接过老者手中的玉杯。
凄厉的鸟鸣声响起,窗外忽地飞过两只大雁,片刻后不见踪影。
从此之后,沈婉君的世界再也没有萧元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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