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忽而苦笑道:“谢辞书,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吗?”她的名字……谢辞书蓦然怔在了原地,很久很久之前,他好像听过她的名字。在初见她的那日,珠帘玉幕之中,他将外袍披在她的肩头。他说:“你的才情,不该埋没于青楼。”那人怔了怔,只是直愣愣地看着他。那天晚上她走进房中,和清棠一样的脸,眼神却全然不同,没有那样温柔,没有那样高贵。和他记忆中相差甚远,他兴致缺缺,没有碰她一毫。
他没有回答。
江醉云抿唇看着他,良久良久,才无力地松开了手。
“你便是这样,对谁都够狠。”
谢辞书不答。
江醉云也没管,只环视着这将军府,画阁巧镂蹙柏,危楼尽饰沉香。
皇上亲侄儿,当今长公主独子,镇北大将军,从来都是极尽奢华,矜贵高雅。
自然不知道,在这院落内,有多少人苦苦挣扎,会为了一个人,从黑夜到天明。
他看了谢辞书良久良久,只道:“等明日成功后,便放烟柔回家吧。”
秦清棠、孟月影都为了他而死,还剩一个秦烟柔,只剩一个秦烟柔。
为了一个计划而牺牲的棋子,至少在计划结束后,归还她自由。
谢辞书依旧未答,寂静的夜风中,他的眸光冰冷。
拐角处,风簌簌吹过回廊,如同低沉的呜咽之声。
秦烟柔蹲在窗下,,眼中泪珠却如断线般不断滚落。
闭上眼,过往的那些甜蜜回忆便如漫天飞舞的虚幻泡沫一般,砰然碎裂。
假的,都是假的。
他亲自接她回府,亲口告诉她,他心里有她。
湖心亭的吻,铺满京城的十里红妆,都是假的……
她双手紧捂着唇,压抑的呜咽声却还是控制不住,哽咽出声。
廊下,谈话还在继续。
“她葬在哪了?”
谢辞书抿紧唇,额间的朱砂,也随着黯淡。
“你想做什么?”
江醉云道:“为她刻碑,至少,她的碑名不该是孟卿棠。”
他顿了顿,忽而苦笑道:“谢辞书,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吗?”
她的名字……
谢辞书蓦然怔在了原地,很久很久之前,他好像听过她的名字。
在初见她的那日,珠帘玉幕之中,他将外袍披在她的肩头。
他说:“你的才情,不该埋没于青楼。”
那人怔了怔,只是直愣愣地看着他。
那天晚上她走进房中,和清棠一样的脸,眼神却全然不同,没有那样温柔,没有那样高贵。
和他记忆中相差甚远,他兴致缺缺,没有碰她一毫。
他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忽然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眼中含笑地说了一句什么。
他听清了,却并未记在心里,因为她的名字并不需要记得,她以后会有名字。
就叫孟卿棠。
深夜,又飘起了细密的雪。
漆黑暗无光亮的夜色,静得令人窒息。
孟卿棠坐在墓碑前,百无聊赖地数着天上飘落了多少雪花。
忽而林中传来一声细碎声音,她抬眸看去,便见一人直直往这边走来。
那人身姿挺拔,带着发冠,也没有打伞,风雪落了他满身,在深夜里,如同一个雪人。
孟卿棠撑着脸,想着又是谁家亲人或情人来祭拜了。
却在下一刻,看清了那人额间的朱砂,顿时心头一窒。
漫天的白雾散去,她看着谢辞书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雪从他眉眼处滑落,他的眼神却远比雪更冷,又恍若冻结的冰。
他走得有些急,直到走到她的碑前,才顿住脚步,看着碑上泥水写就的五个字,眼中的寒冰忽然融化开来。
如同一滩深秋的水,一片落叶便可将眼底的情绪割裂。
他怔怔看着墓碑,孟卿棠也怔怔看着他。
空气沉静了很久很久,他蓦然闭上了双眼,怅然笑了。
“原来,你叫孟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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