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柔的结局是她作恶所致,她并不同情。她只是看见了过去的自己,一遍遍问着谢辞书心中的人为什么不是自己。直至死过一次才终于明白。这个答案,并不重要。谢辞书也并不重要。
孟月影一愣。
秦烟柔也怔在了原地,她看着谢辞书冰冷的双眸,颤声道。
“不……我没有。”
只是当时姐姐跟在谢辞书身边做军医,她嫉妒地发狂,她想让姐姐离开谢辞书。
所以她帮丞相送了信,可她只是想让那些人抓走姐姐,没想过她会死!
她咬唇道:“而且……而且这件事过去了那么久,你也说过我犯的错你都会原谅不是吗?”
“你娶了我,你说会一辈子对我好,都是假的吗?”
她期望地看着谢辞书,却只见他眉眼间都是冷意。
“对。”
只一个字,仿佛多说个字,多带半分情绪,都是浪费。
秦烟柔不甘心道:“所以,娶我不过是为了让父亲将书信交给皇上,对吗?”
“对。”
“你对我……从来都没有半分感情,对吗?”
秦烟柔喉咙嘶哑地厉害,声音粗粝且嘶哑,竟有了那么一些字字泣血的意味。
可谢辞书只是看着她,淡漠道:“对。”
秦烟柔的声音突然哽住了,她无望地摇头,泪水哗哗地流淌下脸颊,脑中一片空白地说。
“不可能……不可能……那些温柔,那些喜欢,怎么可能都是装的……”
空中的孟月影静静看着她的崩溃与绝望。
秦烟柔曾经那样对她,看到她这般模样,她本该开心,本该觉得畅快。
可此刻,她心中却没有半分欣喜,只觉得苍凉又可笑。
曾几何时,她也曾无数次问过这个问题,问谢辞书的真心,问他的真情,得到的结果,何尝不是和她一样?
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自己底线,放弃自己的生命,甚至残害自己的姐姐。
却换不回他的一个眼神,又傻又可笑。
谢辞书说得决绝,丝毫没有多余的感情。
管家当晚便将秦烟柔的所有东西都搬去了和顺园,待遇照旧,只是再不能出将军府,生老病死都在里面。
丞相知晓她是无用的棋子,不会来救她。
江醉云不知真相,却也管不了将军府的家事,救不了她。
没有人会来救她。
离开书房前,她顿在了门口,扶着门框,看着依旧没有半分动容的谢辞书。
“将军还记得第一次见姐姐的时候吗?”
那是一个春日的午后,她和姐姐一同去踏春游玩,途中与姐姐走散,无望哭喊之际,有一个少年骑马到她面前。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那时谢辞书刚学会骑马,还不太稳,她坐在谢辞书怀中,感受着少年的体温,怦然心动。
等姐姐找到她时,她脸已经红了大半,想告诉姐姐,她遇见了让她心动之人。
可一回头,却见那少年直直看着姐姐,那张不同于同年人的淡漠脸上,竟露出了稚气的笑容。
他问:“你是谁?”
问的却不是她,而是姐姐。
秦烟柔咬唇,泪水无法停止般再次从脸上滑落。
“第一个遇见你的人,明明是我啊。”
谢辞书未动,只是看着手中的画,秦烟柔的眼泪,全然没有打动他的心。
他挥挥手,管家便带着不断抽泣地秦烟柔离开了他的视线。
哭喊声凄厉地回荡在将军府的上空,连带着孟月影的心仿佛也被冰冷的海水淹没窒息着。
秦烟柔的结局是她作恶所致,她并不同情。
她只是看见了过去的自己,一遍遍问着谢辞书心中的人为什么不是自己。
直至死过一次才终于明白。
这个答案,并不重要。
谢辞书也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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